普通的搭配,可是简单的西装穿在五条咒身上却不显得死板,反而很潇洒,白色的短发看起来很柔软,只是上面还黏了奶油,正被五条咒一点点用湿巾擦下来。
太宰治愣在原地。
“你发现我了?”
“这不是很明显吗?”五条咒笑道,“但是看你不想过来就一直没打搅你。”
“……你不问我为什么在这里吗?”太宰治问。
“参加生日会?”五条咒明知故问,“出现在生日会肯定是来参加生日会的啊。”
“……也算是吧。”太宰治没说自己是好奇五条咒是什么样的人才来的,本来想走,但五条咒自顾自的过来,反而让太宰治没办法离开了。
五条咒刚想说什么,就听到吧台那边已经缓过来的人在喊:“五条!你怎么跑去那边了。”
“你们先喝!我有点事情要处理!”
“快一点啊!”
“知道了!”五条悟回道。
他又推了一下那一小碟蛋糕,示意太宰治吃一点,太宰治看着五条咒,又盯着那一小碟蛋糕,还是伸出手端了起来。
这蛋糕明明就是街边卖的最普通最普通的蛋糕,随便花个几千一万日円就能买到,味道非常一般,奶油的味道甜腻,口感也不好,比他以前还在津岛家的时候吃的蛋糕差多了。
太甜了。
太宰治不喜欢这么甜腻腻的东西,吃了两口就腻的不行,可是他还是把一小块蛋糕吃完了,还剩了点奶油,刚想把蛋糕盘子放下的时候就看到了五条咒正在扭头看着他。
或者是他手里的蛋糕盘子。
那眼里有些怀念,又莫名地有些伤感。
“祝你生日快乐?”太宰治犹豫了一下恭喜道。
“生日快乐?唔……那就生日快乐吧,谢谢你。”五条咒笑笑,把所有的情绪都藏在了眼底,那个时候的太宰治并不知道为什么五条咒好像并不在乎生日,他只记得那天的蛋糕不好吃,被从角落里拉出来的感觉不太好,五条咒笑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你不喜欢过生日吗?”
“我的出生对母亲来说却是受难日啊。”五条咒说,“其实我偶尔也想过,如果我没出生的话母亲是不是就不用承受这种痛苦了。”
“但是你已经出生了。”
“是啊,所以好好活下去才是对母亲的报答,只是生日会真的没必要。”五条咒感叹道。
“既然不想要生日会就拒绝。”太宰治说道。
“可是大家都很高兴。”五条咒说,“看到他们高兴也就觉得还不错,难得能借此机会高兴一次。”
太宰治撇撇嘴。
他无法理解,既然不想要就拒绝,他们总不会强迫你接受,明明只要开口拒绝就行了。
但或许……这就是五条咒受到欢迎的理由呢?
“拒绝就好了。”
“有的事情拒绝是没有用的。”五条咒看到他,“你年纪还太小了,应该去上学,不应该呆在黑手党,这可不是一个好归宿。”
又来了。
又要来了。
他真的非常讨厌说教。
正是因为厌恶那一成不变的日子他才会从优渥的津岛家离开,来到混乱的横滨,希望能够找到刺激……或者说是生存的意义。
这个人分明就是普遍意义上不会拒绝的老好人啊。
太煞风景了。
五条咒说的这些话把太宰治对他的那么一点点的好感全部否决掉,吃掉的那些蛋糕也变得恶心极了,他站起身:“我先走了。”
五条咒没有留他,只是看着,又被其他同事们拽过去喝酒。
没能等到挽留的太宰治甚至没有回头,只是气冲冲地离开了。
那个时候的太宰治并不知道五条咒为什么会说这种话,这种虚伪的话根本不像是五条咒能说出来的话。
太宰治现在却突然想明白了那个时候五条咒为什么会这么劝自己。
不是长辈居高临下,用所谓的人生阅历劝导,而是真切地感受过才会这么劝他。
不管是不想出生也好,还是小孩子要好好学习不要当黑手党也罢,都是五条咒亲身经历过之后真心的劝阻。
那更不是所谓大人的虚伪感慨,而是一个已经经历过一切的人的无奈。
如果他没有出生,那么他的母亲依旧还是五条家的主母,她不会死,也不会发生后来的那一件件的鲜血淋漓。
他去当诅咒师,去靠做任务赚钱维持生计是迫不得已。
可自己却是主动选择。
他们两个有着截然相反的人生。
脖子上的压迫猛地消失,中原中也的手从太宰治的脖子上拿开,新鲜空气涌入胸腔,再一次把太宰治从濒死前的回忆里拉了出来。
那段久远的记忆戛然而止,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了在酒吧昏黄灯光下轻声哼唱着童谣的五条咒。
他唱歌的时候在想着母亲吗?
想着那个本不应该死去的女人吗?
自己那个时候听到童谣的烦躁是因为什么?
太宰治不知道。
他或许知道,但他下意识地逃避着一切。
在氧气重新回到胸腔,让太宰治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