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可鉴人的地面上如今满是沾了血的脚印,下人们来回穿梭,一盆盆鲜血被端出来,几个小丫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脸上还是惊慌的神情。
简王妃僵立在那里,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内室的帘子,她那双握着帕子的手上也满是干涸了的血迹。
“王妃,您喝点茶,坐着歇一歇。”
管事妈妈低声劝说着,简王妃嘴唇蠕动,不停地念叨着佛语。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求求您保佑远哥。”
简王妃一双眼睛红肿,眼泪不时地从眼角滑落。
“王妃,安义侯夫人、世子爷和大小姐都来了。”有人低声禀告。
简王妃仍旧不言不语,好像根本没有听到。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温暖的手拉住了她。
“母亲。”
简王妃吓了一跳,手臂一震,立即将那人推了个趔趄。
随着一声惊呼,简王妃才回过神来,只见面前的人正是自己的女儿齐莹月。
简王妃望着女儿:“月姐怎么来了?”
齐莹月轻声道:“母亲,您先歇一歇,要不然表兄那边还没消息,您先……”
简王妃摇头,谢远那逐渐涣散的目光就在她脑海里,她到现在也不敢相信,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齐莹月接着道:“母亲,那您要去见见安义侯夫人和大小姐吧?她们都在外面等着呢。”
“徐大小姐?”简王妃一脸茫然,“她……怎么会来?”
齐莹月道:“您让人去将安义侯世子唤来,安义侯夫人大约不放心……”
简王妃这才想起来,方才关键时刻,她方寸大乱,心中想着无论远哥说什么她都会答应,远哥说要见安义侯世子爷,她立即吩咐人去请。
“现在人在哪里?”简王妃又问了一遍。
齐莹月道:“就在院子里。”
“为何让她们到这里来。”简王妃说着要向外面走去,这样一动才感觉到天旋地转,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齐莹月忙上前搀扶:“母亲还是先歇歇。”
简王妃摇了摇手:“顾不得这些了,我们还是先出去。”
……
安义侯夫人先看到一脸苍白的简王妃,快走几步迎上前,走到简王妃身边,安义侯夫人更是惊诧,意识到事情可能比简王府下人说的还要严重。
简王妃紧握帕子的手还在微微颤抖,袖子上印着一个清晰的血手印。
“到底出了什么事,”安义侯夫人忙问,“是谁受伤了?”
简王妃嘴唇蠕动:“是蓉晓和远哥。”
没想到是两个人。
安义侯夫人倒吸一口凉气。
简王妃擦了擦眼角:“都是意外,都是我疏忽了,先是蓉晓发了疯,然后不小心伤到远哥。”说到后面她声音艰涩。
“王妃就准备这样告诉谢远的双亲吗?”
简王妃顺着声音看去,对上了徐清欢询问的目光。
简王妃吞咽一口,事实如此,她该怎么说?蓉晓是个疯子,不知什么时候找到了匕首。
简王妃一脸黯然:“说到底都是我的错,现在只希望远哥没事。”
“还是死了的好。”
少女又吐出一句话来,将简王妃惊在那里:“你说什么?”
徐清欢神情平静:“我说,谢远就算这次能侥幸存活,只怕压在他身上的罪名也要毁了他,不出两日消息就会在京中传开,就算谢家再有什么解释,也会被人当做是在为谢远做遮掩。
如果我猜的没错,谢远要考明经试,您觉得那些注重礼数的大儒,会让谢远高中吗?谢氏族人也会被牵连,谢远会怨恨简王妃没有查明此事,让他背负如此冤屈,王妃因此事烦不胜烦,到那时大家都会想,谢远当时还不如死了,若是那样的话,大家都少了麻烦。”
简王妃愣在那里。
徐清欢向屋子里看去:“王妃要唤郎中出来吗?”
“清欢,”安义侯夫人板起脸斥责,“你在说些什么,还不快向简王妃赔礼,真是没有规矩。”
徐清欢向简王妃福了福身:“清欢方才胡言乱语,还请王妃原谅,只不过清欢说的都是实话,冤屈一个人与亲手杀他无异。”
简王妃望着徐清欢:“你……你怎知我冤屈了远哥。”
徐清欢看向身边的下人:“方才就在这里,我听到有人说蓉姨娘刺伤了谢二爷,蓉姨娘口中还说: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
简王妃面色一变。
徐清欢道:“王妃因为谢二爷突然受伤而惊慌,恐怕还没有腾出功夫仔细思量这句话的含义吧?”
简王妃只觉得脊背发寒,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徐清欢道:“在此之前,王妃还将谢二爷禁锢在府中,可是发现了什么端倪?为何之前蓉姨娘还好端端的,谢二爷来了之后,就忽然疯得更加厉害。”
简王妃想到谢云的话,又思量起整件事的经过,一颗心逐渐沉了下去。
“对,王妃想的没错,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会这样想,”徐清欢的表情依旧淡定而平静,“从前王妃心中的那个谢远已经死了,除非……”
简王妃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