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安像猴子一样从地上跳起来,几步到了安义侯面前,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侯爷,您好像来晚了,这里的事都做完了。”
安义侯的脸色更加阴沉,刚要喊出的训斥顿时被噎在了嗓子里。
徐青安揉了揉眼角:“方才济严法师没有了,儿子也明白了许多事,以后徐家不能只靠父亲在外忙碌,儿子也要更加努力才行。”
突然有了这样的变化,安义侯好像没有心情在训斥儿子了。
徐青安叹了口气:“不养儿不知父母恩,这话说的真的很有道理,儿子从前做了太多的错事,让父亲您又动气又伤心,现在想想委实不应该,儿子想及这里满心悔恨,只求父亲您看在父子血亲的份儿上,再给儿子机会,让儿子多尽尽孝心。”
安义侯的心被打动了,第一次感觉到徐家又有了期望,他可能对儿子太苛刻,这些年也有许多做的不太对的地方,如今清欢要出嫁了离开徐家,青安也懂得了承担。
安义侯点了点头:“你知道就好。”
见到这种情形,徐青安立即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安义侯的肩膀,体贴地轻声道:“父亲放心,儿子再也不似从前了。”
徐青安说完这话,向周围看了看,又压低了声音:“您年纪大了也该好好歇一歇,这甲胄怪沉的,这里的事放着儿子来,您就回去安享……晚年。”
安义侯感觉到徐青安的手在他甲胄上摩挲着,那样子是恨不得将甲胄从他身上抢下来,这混账花言巧语是在骗他的东西。
他竟然又差点上了当。
“父亲,您这甲胄里面是不是有金丝,看起来比别人的亮一些。”
“父亲您说实话,年轻的时候有没有假公济私,自己藏了宝,如今侯府也没有别人了,您应该将这物件儿传给儿子。”
“你这个逆子。”安义侯忍无可忍一脚踹在了徐青安的屁股上。
李煦停下脚步,看着不远处的安义侯一家和宋成暄等人,他特意停留下来,是因为觉得自己与那些人格格不入。
尤其是宋成暄与徐清欢站在一起时,他心中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炙闷。
“李煦,我可找到你了。”常悦气喘吁吁地赶过来,嘴中的热气差点就喷在李煦身上。
“常大人,你来了。”
李煦的声音冷淡而阴沉,让常悦不禁一怔,莫名地感觉到了些许的畏惧,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道:“李大人,你真是厉害,怎么能知道会有这样的大案发生,顺阳郡王府的嫌疑也洗清了,这是上奏朝廷,真的就是你我的大功一件,就像李大人说的,必得升迁。”
“那又有什么用。”李煦淡淡地道。
“什么?”常悦一时没有听明白。
李煦仿佛自言自语:“无论怎么样都不及旁人。”
常悦顺着李煦的目光看去,立即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宋成暄。
“李大人,你说的是那位宋大人啊?”常悦摇了摇头,“人和人命不同,这位宋大人是鸿运当头,锐不可当,好事全都送到他眼前了,这次还不知道要官升几级呢。”
“大将军,”李煦看向常悦,“入京之后,你就不能唤他宋大人了,要唤他宋将军,至少也是上骑都尉授宣威将军。”
常悦听到这话,不禁啧啧赞叹:“看来大周又要多一位新贵了,宋家真是双喜临门啊。”
“李大人,”常悦接着道,“你也不用羡慕宋大人,你也是年纪轻轻前程无量,这次回去之后也会被拔擢,说不得十年八年就能有小成。”
李煦静立不语。
“这世上佳人万千,李大人也不必非要盯着一人。”
常悦的声音又传来。
李煦微微蹙眉。
“怎么?李大人以为我没有发现吗?”常悦露出老练的笑容,“李大人心悦那徐大小姐吧,不过被人捷足先登,只能这里暗自神伤。”
李煦没有说话,常悦接着道:“这种事瞒不过我,我一瞧就什么都明白了,不过看这样子李大人还是早些抽身吧,以免将来独自难过。”
“常大人想多了,”李煦道,“我不过是在思量案情,这件事牵扯不小,而且那慧净说出一件事,仔细想想或许另有隐情。”
“什么?”常悦立即附耳过去。
李煦道:“慧净说,他的身世不一般,而且他对大周皇室有一种怨愤,我记得慧净曾被请进慈宁宫为太后祈福,皇上和太后如此抬举他,他应该心怀感激之情,而且他利用前朝遗民,想要以此污先皇名声,又聚起这些人做对朝廷不利之事……”
“我知道了,”常悦没等李煦说完,“慧净很有可能就是大梁皇族,他是想要复国所以才会做这些。”
李煦淡淡地扫了常悦一眼:“真的是大梁皇族,他就会说出来,以此振奋人心,说不得还能得到前朝遗民的支持,他不遗余力地利用闫家,光从这一点来看他就与前朝无关。”
常悦彻底没有了思量:“那他为何会恨大周皇族呢?”
李煦没有说话,转身向前走去。
常悦立即追上去:“咱们还没说完呢?”
李煦道:“这与我们无关,常大人只听听不用放在心上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