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廖先生说完话陷入思量之中。
清陵道长没有察觉廖先生的异样:“我再想一想,明日先生再开方子,将药剂送给宋大人。”他知道有人能够帮忙试药。
旁边的徐青安会错意:“还是清陵道长慈悲,即便有人试药,也怕害了旁人,真正的道人就该如此。”不像是张真人那神棍,他越看清陵道长越觉得顺眼,道长就算脾气不太好,但是在他心中还是道家一途中让人仰止的存在,这才是真正的仙人。
清陵道长淡淡地道:“上次的药送去大牢,效用不是很好,我们还是要珍惜着点,毕竟只有一个药人,下手太重了折腾死了,也是不小的损失,细水长流才能物尽其用。”
听到这话,徐青安默默地放下手中的杯子,那是他从清陵道长屋子里自取的茶杯,上次他不慎将清陵道长的茶喝了,道长说过,再有下次,他就会不留情面。
徐青安没有放在心上,现在仔细品味清陵道长的话,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茶水里不会投了毒吧。
徐青安心中一热,立即想找个地方涮涮嘴。
“廖先生。”
徐清欢的声音响起,廖先生才回过神。
徐清欢接着道:“您有什么疑惑吗?”
廖先生长长地舒一口气:“我只是想起了那个教我医术的道人,拿到这药方,我一时觉得恍惚,好像通过清陵道长,看到了那位道人,他也是我此生的恩人。”
徐青安不禁重新打量廖先生,廖先生攀交情的本事比他还厉害,随便一个丹丸的药方,就能牵扯到恩人身上。
难不成廖先生也想要求几道符?徐青安向清陵道长腰上看去,那里挂着几只福袋,话说回来,清陵道长的腰身看着好像特别的细。
徐青安刚看到这里,只觉得一道凌厉地目光投过来,那是凶巴巴的清陵道长。
清陵道长道:“我能这么快炼出这丹丸来,是得益于我师父,我师父说过有些丹方害人匪浅,他将那些丹方说与我听,其中一张丹方还是个道友告诉师父的,那位道友将我们兄妹托付给师父,请师父抚养我们兄妹长大。”
听到这里,廖先生忽然激动起来:“清陵道长说的那位道友,是否瘸了一条腿,因为服食丹丸坏了身子,你……你们兄妹是他的故人之子。”
廖先生眼睛发光:“他说当年故人一家被这丹丸所害,家破人亡,一双儿女被卖给了人伢子,他四处寻找那两个孩子无果,原来是骗我的,他是将这两个孩子托付给了旁人。
哈哈哈,没想到,因为这毒丹,我们聚在一起,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清陵道长听着廖先生的话,也意识到廖先生在说些什么,他也一改往日的冷淡,神情不禁为之一变:“先生知晓我和……我们的身世?”
也许是太过惊诧,清陵道长的声音都变得与往常不太相同,听起来略微有些尖细。
张真人正好走进院子,听到这话竟然比清陵道长还要着急,几步到了廖先生跟前,伸出手握住廖先生的肩膀:“先生,您知道我师妹和师弟的身世?我们师父去世时也不肯说出实情,只说他们是家中遭难,父母都过世了,一位道友好不容易将他们两个找到,送来师父门下。”那时候他尚小,师父专门请了乳娘来带师妹和师弟,可能是为了方便行事,师父对外宣称收了两个男弟子,直到后来师父才透露其中一个是师妹,其他事师父就不肯再说了。
“为什么不说呢?”廖先生不明白,“难道是道人心中有愧疚,不敢透露实情?如果他是这般狭隘的人,也就不会历尽辛苦找到故人之子。”
廖先生下意识地去看徐大小姐。
徐大小姐一直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或许连徐大小姐都想不明白。
“大小姐,”张真人心中焦急,忍不住喊一声,“您怎么看?”
徐清欢收回思量:“有多少人觉得方士炼出的丹丸有毒?恐怕大部分人仍旧相信炼丹的神奇,能够长生不老、点石成金。
不管是廖先生还是清陵道长,都是知晓丹丸的毒性,才会前来帮我治病。”所以他们聚在一起是有原因的。
张真人点点头:“那些经常开炉炼丹的方士和道人我也寻过,他们始终不肯承认道士炼出的丹丸有毒,我那师弟虽然不太用丹炉,却时常告诫我不要服食任何丹药,为此他也被方士和道士诟病,若非……我也不会去寻师弟。”
清陵道长看了张真人一眼,他是瞎了耳朵才会相信师兄那些鬼话,什么遇见大事就想到了他,只有他才能帮忙,原来是走投无路不得已,才会让他来接手。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缘由徐清欢不能说给众人听,廖先生来到这里不是巧合,而是因为前世谢远帮她遍寻良医。
前世和今生撞在了一起,才有如今的结果。
清陵道长沉浸在自己的身世之中,仔细向廖先生问及详细内情,又与他的年纪相比对,全都吻合。
“我写信给……师妹,让她先去查问,”清陵道长道,“等徐大小姐的病好了,我再去寻访,应该会有确切的结果。”确定了自己的身世,至少他们要去父母坟前拜祭。
廖先生道:“清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