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守好久才勉强平复了遭受惊恐暴击的内心, 略显僵硬地笑道:“太宰同学你不要开玩笑了,自杀这种事可不是能随便说的。” “我没有说笑。”太宰治不服气地鼓了鼓嘴巴,言语特别真诚:“接触网球之前我不知道网球的威力, 接触网球之后,尤其是感受到了部长的灭五感, 我深切地肯定, 只要在网球这条路上坚持不懈地走下去, 一定能够找到最为理想的自杀方式——无痛自杀!” 太宰治的神色间充满了向往,提到“无痛自杀”的时候尾音都欢快了不少, 看得出来是真的为此感到高兴。 “对了,记者先生,看你的样子做记者的年份不低了吧, 你有没有什么所了解的能够让人无痛自杀的打球方式?” 完全没有料到会被人反问出这么离谱的问题的井上守呆住了。 他艰难地扯了扯嘴角, 讪笑:“太宰同学, 网球是一项有利于身心健康的运动,怎么可能用来自杀呢?你把网球想得太可怕了。” “你错了, 井上先生。”太宰治满脸沉重地晃了晃手指,语重心长地说道:“是你把网球想得太简单了。网球,才是这个世界的终极武器,或许能毁灭世界也说不定。只要摸索到网球的奥秘,无痛自杀只是轻而易举的一件小事。” 这种中二中又透露着些许惊悚的话, 向来循规蹈矩的井上守有些接不住。 旁边的工藤久仁和中原中也赶紧一左一右地架住太宰治的胳膊,久仁甚至还捂住了打算继续高谈阔论自己理想的太宰治,笑眯眯地说:“井上先生, 您不要介意, 他这个人, 中二病晚期, 没救了,刚才那都是在胡言乱语,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啊,哦......”井上守神色恍惚地应下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太宰治刚刚说自杀时的样子好真诚啊,一点儿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工藤久仁见对方不在状态,迟疑了片刻,小心询问:“井上先生,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太宰不行了,我们这边还有个人的。”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唯一没被采访的切原赤也,再次补充:“切原以前有网球基础,或许你可以从他身上汲取一些有用的讯息,他在这方面可比我们懂得多了。” 久仁脸上笑眯眯,心里忍不住暗自腹诽。 确实比他们懂得多,不过以切原夸大其词的习惯,应该是唯一一个不需要动脑子都不会泄露重要信息的人吧。切原最擅长的就是答非所问和哗众取宠了。 被戴高帽的切原赤也当即挺直了腰板,特别骄傲地扬起下巴,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 井上守幽幽看了看切原,他想到自己之前失败的四个典例,那是多么痛的领悟,这些个小孩一个个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怕不是自己被他耍得团团转。唯一一个进入正题的家伙,最后还偏离了方向,朝向了更恐怖的话题。 支吾了半天,井上守最后还是心累地叹了口气。 “算了,我累了,就先这样吧。” 他还是集中精力准备比赛结束后对立海大的专访吧。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预期的专访内容可能也要发生改变了。 摩拳擦掌准备迎接问题的切原:??? ...... 五小只的方向过于热闹,丸井出于好奇看了一眼,然后就见到那位先前还文质彬彬的记者先生如今身体摇摇欲坠、面容苍白,仿佛随时随地都会昏厥过去。 他的心里生出了几分不祥的预感:“久仁他们在和那个记者说什么呢?怎么感觉那个记者连呼吸都那么困难?快要窒息似的。” 几个小孩说话也就是用的正常音量,不过他们离得有些距离,具体谈论了些什么根本听不到。 “是啊,让他们跟那名记者说话,真的没问题吗?”胡狼也有些忧虑。 自家孩子啥脾气秉性他们也都知道,一个个的都不是那么好相与的,看上去谦逊有礼的工藤景仁和工藤久仁兄弟两个嘴巴特别毒,还有一个混黑、一个混白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唯一一个各方面指标都算比较正常的切原又是个嚣张中二嘴巴没门的家伙。 真的很担心那名记者会承受不住接二连三的暴击啊。 仁王好整以暇地说:“难道我们更应该担心的不是立海大风评被害吗?Puri~” 柳生:“仁王君说得对,那名记者是个成年人,大风大浪经历了不少,不可能连这点儿承受能力都没有。咱们现在,与其担心那名记者的心理承受能力,倒不如担心这五个小孩会不会给人留下什么......”柳生斟酌了一下用词,说:“奇怪的印象。” 这五个小孩本身就有够奇怪的。 一个奥林匹克物理竞赛冠军,一个围棋职业棋手,一个黑手党,一个武侦社成员,还有一个是蠢笨到能考出骇人听闻的低分的海带笨蛋......简直是古怪的不得了。 真田的脸当即就黑了:“太松懈了!我这就去把他们分开。” 他正准备动作,却被一旁的柳莲二给拦下了。 “真田,别冲动。是那名记者先去找的他们,估计是想从他们口中套出点什么,你放心的,他们几个都不傻,做事也还算有分寸,不会闹出什么大问题的。” “......”真田沉吟了片刻,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有分寸?切原赤也?” 柳莲二:“......” 行叭,连这么单纯的真田都看出了切原头脑简单,足以证明切原的大脑真的单细胞。 “......其他四个有分寸,他们不会让赤也乱说的。”柳莲二深吸一口气,努力劝说。 一直躲着偷懒的毛利寿三郎听到这话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