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久仁突然看向幸村, 脸上带着褪不去的震惊和担忧。对于部长而言,如果不能打网球......他不敢想象部长该怎么面对未来的生活。 医生的话宛如晴天霹雳般砸在了幸村的头上。 他不懂什么叫做什么叫做格林巴利综合征,但是对方说不能打网球...... “医生, 不能打网球是什么意思?”他眼神颤动, 嗓音颤抖艰涩,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在听到这句话后用一如既往的微笑面对眼前的人。 “格林巴利综合征,是一种急性多发性神经炎的类似病症, 主要患者就会表现为相应神经分布区域的障碍......” 医生的很多专业术语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却仍旧能够从繁杂的语句中摘出重要的信息。 瘫痪、感觉敏锐、麻木疼痛...... 这些条件汇集在一起,足已宣告一个人的运动生涯结束。 幸村目光怔怔,脸色惨白如纸。他的大脑嗡嗡作响,外界的声音逐渐消弭在他的耳中。 真田几人张了张嘴, 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 医生见幸村脸色难看,心中有些不忍:“你也不用担心,现在也只是初步判断。你也可能只是普通的神经炎病症。”话虽如此,医生也知道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不大, 如果只是普通的神经炎,不可能出现这样偏高的数据。 当然, 万事皆有可能。 现在同样无法肯定幸村就是患上了格林巴利综合征,只能说各项数据疑似罢了。 幸村并没有被这种明显带有安慰性质的感到高兴, 反倒是其他人心中燃起了希望。 柳莲二说:“幸村,你就听医生的, 先住院,进一步检查过后, 说不定情况没有那么糟糕。” 真田嗓音艰涩:“是啊幸村, 网球部的事你也不用担心, 就安心住院,我们会照看好的。” 久仁此刻难得感到词穷,什么漂亮话都不会说了,他干巴巴地说:“部长,你不会有事的。” 他在心里默默为幸村祈祷,一定不要有事。 景仁:“部长,我们都在网球社等着你,你不用担心太多,踏实住院就行。” 幸村过了好久才从自己无法打网球的消息中回过神来。毕竟只是一个少年,没办法那么快调整过来,说话时勉强撑起的笑容苍白又无力。 “我再想想......” 几人也没有再劝,他们知道幸村接受这个现实需要一定时间,至于剩下的,就是幸村父母该怎样说通幸村,让他尽快住院,安心养病。 ...... 久仁一路上恍恍惚惚,他不知道怎么回到家的。坐在沙发上发呆了好久,久仁才拿起手机,搜索格林巴利综合征的一应症状。 夏目见久仁魂不守舍的模样,在和景仁一起进厨房做饭的时候小声询问:“久仁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看你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景仁切菜的动作不停:“幸村部长生病了,久仁很难过,让他缓缓吧。” “生病了?”夏目有些诧异,他沉吟了一会儿,问:“很严重对吗?” 如果只是普普通通的小病,两位哥哥不会表现的这么凝重。 景仁停下了动作,叹了口气:“医生说疑似格林巴利综合征,一种神经性的疾病,要是确诊的话,部长很可能这辈子都打不了网球了。” 他看得出来幸村对网球无比热爱,如果无法打网球,那和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夏目张了张嘴,回忆起幸村曾经在球场上意气风发的模样,不由沉默下来。 良久,他才难受地扯着嘴角笑了,嗓音艰涩:“幸村前辈在哪个医院?前辈对我照顾很多,我也应该去探望他一下的。” 立海大的那些前辈对他都颇为照顾,曾经数年得到的关心都没有这几个月获得的宠爱要多,幸村部长对他更是无比关爱。幸村的不幸,让他同样感到无比难过。 “部长他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个现实,目前还没有住院。”想到今天幸村的表情,景仁叹了口气,他想了想,说:“部长住院以后我们应该会去探望部长,到时候我给你发消息,你放学来我们校门口等着吧,咱们一起去。” 久仁在手机上查了好久资料。从格林巴利综合症到神经炎的一系列衍生病症,明明很多都看不懂,就是恨不得把这些东西都装进脑子里,似乎想要以此来找到解决幸村困扰的方法。 浪费时间后仍旧一无所获的久仁在晚饭过后回到卧室完成了作业,洗漱完毕后便上床休息。 他在床上躺了好久,就这样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 幸村难得请假,这次无缘无故请假不仅使得丸井等人摸不着头脑,就连网球社的普通社员都纷纷好奇幸村的去向。 目前幸村还没有确定下来就要入院治疗,真田等人也不敢擅自宣布任何消息,只将相应情况告知了所有正选和准正选,并嘱咐大家暂时保密。对外则谎称幸村要去外地参加美术比赛,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回来。 毕竟医生说了幸村只是疑似,并没有确诊,在信息确认无误以前,真田并不想给网球社造成任何恐慌。他由衷的希望幸村只是普通的小感冒,吃一些药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切原得到幸村生病的消息尚且怀有侥幸心理,只当是得了什么小病,在听到是很可能造成体育生涯彻底断绝以后,他的情绪肉眼可见的变得沮丧。 “那我们能去看看部长吗?”他大大的眼睛泪汪汪的,可怜巴巴地望着真田和柳。 真田难得没有训斥切原,他沉默了一会儿,说:“等确定下来以后,我们一起去探望幸村。” 幸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