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井综合病院他们已经来过两次, 或许是医院本身给他们造成的心理压力,也或许是这里的面积真的太大了,久仁再次造访还是会感觉晕头转向的。 他们直奔住院区,来到幸村所在的楼层, 往里走的时候一间一间扫门上面的门牌号。 找到幸村病房的时候, 房门半掩着。久仁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回应。 三人见此面面相觑。 久仁干脆推开房门, 大概是门轴处常年不镐油的缘故, 房门被打开的时候发出了“吱呀”一声响,难听又刺耳, 声音直冲天灵盖儿,让人简直头皮发麻。 病房内的窗户开了一点缝隙, 冬日的凉风灌入,拂动窗帘,去除了房间内暖气带来的燥热。 “没人?”看着空荡荡的病房, 久仁眨了眨眼,掏出手机:“我打电话问问。” “嘟!”自己的手机刚响了一声, 房间内便响起了手机铃声。 久仁顺着声音看向床上的角落, 发现幸村的手机就被扔在上面。 他挂断电话,将带来的慰问品放到桌上, 转头对着景仁和夏目说道:“我出去找找部长, 看看他去哪了,你们在这儿等他一下, 要是回来了跟我说一声。” “好。” 久仁先是来到这一层楼的前台询问护士,护士不等他说完对幸村的描述立刻明了。 “你是说幸村君吗?他去天台上了。他经常去天台上散心, 今天去了有段时间了, 应该也快回来了。” 住院部这里常常会有一些重病需要住院很久的人, 一些病人的名字护士不知不觉当中就会记住。幸村来了有段时间,他相貌优秀,性格礼貌,再加上本来就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孩,得的又是格林巴利这种罕见的病症,这些护士自然是没多久就记住了幸村的名字和特性。 久仁道谢后便走向去电梯上了顶楼。 除了电梯以后,立刻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刚走出没两步,他远远地就认出了前面刚刚拐过拐角处的幸村的背影。久仁来不及高兴,正要追过去呼喊幸村的时候,却见幸村扶着医院的扶手停在了一个房间外面。 久仁认识那个房间,那是医生的诊疗室,而且是治疗神经炎的医生。 见到幸村停下,久仁也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停了下来。 他不知道幸村为什么会停在医生的诊疗室外,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才会使他驻足,但不知为何,久仁心中隐隐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片刻过后,久仁只看到幸村捂着脸瘫坐在了地上,他的身体早就被疾病折磨地瘦弱绵软,早已不复曾经球场上神之子的姿态,只余一身羸弱的病骨。 少年单薄的肩膀一抽一抽的,久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他似乎看到了有一滴晶莹地水珠从幸村的指缝中划过,滴落在了地上。 久仁怔怔地望着这苍白无力的一幕,微微张了张嘴,可面对脆弱地仿佛一触即溃的幸村,终究是没有勇气喊出部长二字。 他想要过去安慰他,问问发生了什么,但他不能过去。 部长从来不是脆弱地不堪一击的人,他看似温和柔弱其实最是要强。这些久仁都知道。所以他不能过去也不敢过去,他知道部长一定不会愿意别人看到自己薄弱的一面。 似乎意识到在楼道中人来人往不大雅观,幸村强忍着心痛起身,步履艰难地离开了。 直到幸村进入另一个方向处的电梯以后,久仁才敢走到幸村刚刚待过的地方。 他站在幸村不久前才站立的位置,侧耳悄悄听到了诊疗室内医生们的对话。 “听说这位幸村同学还拿过全国冠军,应该是个网球好苗子,只是可惜了,以后大概都不能打网球了。” “其实还不如保守治疗,至少日常生活肯定能够稳定。万一手术失败了,他这辈子可就真毁了。” “是啊,他坚持做手术,心中大概还怀着希望吧,可惜呀......” 医生们喟叹的声音传入久仁耳中,这种透露着深深的惋惜的口吻让久仁深感不妙。 他不知道这些医生的对话有什么含义,只是对方字字句句不离幸村的病情,这让久仁心中有种莫名的慌乱感。 医生的话题已经转到了其他方面,久仁驻足在原地,心乱如麻,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不知过了多久,久仁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他缓缓迈步,站在了诊疗室的门口。 诊疗室的房门是打开的,医生们还在闲聊,没有发现站在门口的久仁。 久仁敲了敲旁边打开的门,吸引了医生的注意力。 “这位同学,你有什么事吗?”其中一个医生推了推眼镜,探究的目光落在了久仁身上,在记忆中搜寻久仁的信息,却一无所获。 久仁站在门口朝着一声微微躬身,说:“您好,我是工藤,幸村精市的同学,我想请问一下,关于幸村精市的病情。” ...... “部长/前辈,您回来了?” 景仁和夏目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终于等来了幸村。 “景仁,贵志?”幸村没有料到两人会来这里,推开门见到两人的时候难免感到诧异:“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今天去商场买了些东西,给你带了些干果零食。”景仁拍了拍桌子上的零食,手掌拍在装着零食的袋子上发出哗哗的声音。 “对了,我差点儿忘了,已经是寒假了,你家在东京,放假了就回来了。”幸村想了想,说:“我记得你家好像离这里不远吧。” “是不远。”景仁点点头,他见幸村眼眶发红,脸上却仍旧维持着那个温和苍白的笑容,心中不免若有所思。他试探着问:“久仁也来了,刚刚我们来的时候部长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