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过来,幽幽调侃道:“首先,我不是男……”
欧阳宇:……
下一秒,裴清沅的目光也不露痕迹地从他身上掠过。
欧阳宇不禁抖了抖。
夏天又没彻底过去,他怎么感觉有点冷呢?
讲台前的齐绍将不少学生的神情尽收眼底,面上闪过几分感慨。
解释总是无力的,事实会证明一切。
在这个全新的环境里,有些人会渐渐发现自己曾引以为傲的东西不过如此。
也有人会绽放出应有的光彩。
班主任讲话完毕,助教介绍起这几天的安排,今天没有其他活动,可以自由安排,逛逛校园或是继续收拾寝室。
明天白天会举办新生大会,晚上则有班级聚餐,用来让同学们彼此熟悉,顺便选定班长,然后就该开始按照课程表正常上课了。
今年新生大会上发言的新生代表是裴清沅。
无论是按高考分数还是按知名度,他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班会结束后,吃完晚饭,季桐一回到寝室,开始积极地翻箱倒柜帮宿主搭配衣服。
明天他要换个风格,穿风流倜傥的黑衬衫。
要在数千大一新生面前上台发言的宿主,应该穿什么比较好?
裴清沅配合地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衣架子,任他拿着衣服在身上比来比去。
分属不同院系的黄同学和崔以南先后回到寝室的时候,都吃了一惊。
很难接受高冷室友在风格各异的衣服间穿梭的这一幕。
……不过鉴于拿着衣服玩换装的人是季桐,整件事忽然又变得很合理。
几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话题逐渐回到了上午那个未解之谜上。
其实结合黄同学的姓氏和专业,可以立刻从新
生名单里找到他的全名,但几个室友都没有去搜。
因为季桐正乐此不疲地猜着谜:“黄工头?黄土木?黄木甬?”
“很有趣,但是太俗了。”黄同学面露微笑,“我名字的来历是非常高雅的,而且相当有底蕴。”
崔以南凑热闹道:“比如……黄土地?”
“哈哈。”
黄同学干笑两声,心知拖不下去了,叹了口气,用深邃的口吻道:“有句古话叫朝闻道,夕死可矣,听过吗?”
“听过,如果能得见真理,死而无憾。是挺高雅的,你爸妈水平蛮高啊。”
崔以南恍然大悟:“这句话里其他字都不太合适,所以你叫黄闻道?很大气嘛。”
黄同学的声音微妙地降下来,像蚊子嗡嗡:“嗯……没有道。”
“啊?”
崔以南愣了愣,听清楚他的话之后,脸色突然变得十分古怪,随即控制不住地笑起来。
没有参与猜谜活动的裴清沅反应了一下,似乎想笑,又用绝佳的自制力忍住了。
看着大家骤变的表情,黄闻尝试扭转气氛:“我爸说两个字的名字写起来比较快,删了一个字是为了我上小学后写卷子的时候不骂他。”
崔以南幸灾乐祸:“结果就变成天天想骂他了。”
在另外两人的奇异反应里,季桐表情茫然:“你爸说得对,两个字写起来方便,黄闻也很大气,你们为什么笑?”
听到他用天真的语气这样问,崔以南顿时不顾形象地笑得天崩地裂:“你反射弧好长哈哈哈哈哈,再多念几遍试试?”
季桐照做:“黄闻,黄闻,黄闻?”
在这一声声充满疑惑的呼唤里,连本来面带惆怅的黄闻都笑了:“小桐怎么傻乎乎的。”
摸不着头脑的季桐只好看向最镇定的宿主。
宿主倒没有说他傻,只是用明显有笑意闪动的眸子注视着他,淡声道:“没什么,别管他们。”
黄闻当即忘了名字带来的痛苦,积极道:“小桐是真不懂啊?来来来,让我们给你上一堂正儿八经的大学第一课,长长见识。”
崔以南笑得声音断断续续:“不行,我要给你也算一算桃花运,想不到你看起来这么受女生欢迎,居然——”
裴清沅及时地制止室友们试图污染人工智能思想的不良行为,用不容拒绝的口吻对季桐道:“快八点了,该洗漱睡觉了。”
“喂,哪有这么早上床睡觉的大学生,找借口也要讲点基本法好不好!”
“裴哥你也太护短了,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堂兄弟?表兄弟?”
季桐倒是差点忘了自己今天的人形时间即将耗尽,幸好有宿主提醒。
他的大伪装术还没给宿主展示。
他暂时放下黄闻之谜,赶在身体到期前,迅速跑去卫生间里按照标准流程洗漱,然后翻身上床。
“是真的,我要睡觉了。”季桐特意强调道,“我会秒睡的,一睡着就很沉,不用担心吵醒我,你们可以随便聊天,公放摇滚乐都行。”
这个“睡觉”时间着实太早了点,他不想因此影响室友们正常的活动。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黄闻和崔以南突然有点不敢确定:“真的假的?是传说中睡着了连地震都不会醒的那种吗?”
季桐上床的时候,裴清沅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