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味道很好。”
林睿也敲开一个蟹钳:“昨天点的那款饮料一般,今天换了新的,还不错。”
裴司祐认同他们的评价,只是有些好奇两人把蟹钳护在碟子中央的神奇举动:“蟹钳特别好吃?”
欧阳宇咳嗽一声,语气缥缈:“也不是,主要是因为我们胆小。”
林睿看他一眼:“你敢这么说,倒也不是很胆小。”
谢与迟:……
他欲言又止,想了想,索性也低下头敲蟹钳。
不过这次的力道适中,没有造成粉身碎骨的惨状。
裴司祐将几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不禁笑起来。
他继续讲起一路所见的沙漠风暴、峡谷瀑布、废弃都市,还有偶遇的背包客与奇闻异事,同桌人全都听得入迷,神色不断随着跌宕起伏的情节而变幻。
唯独这个常穿亮色系衣服的男生始终维持着冷淡至极的表情,不管眼神里透出多少情绪。
故事告一段落时,裴司祐看向他,随口道:“你好像总是没有表情。”
谢与迟怔了怔,下意识想道歉,表示自己不是有意针对,就听见他继续道:“我念中学的时候,也是这样。”
欧阳宇眼睛一亮,立刻开始八卦:“真的吗?也是冰冷冷不爱笑吗?”
“对。”裴司祐的神情里带上一丝感慨,“成天板着脸。”
林睿跟着问:“为什么?因为青春期叛逆吗?”
其实谢与迟想问,是不是因为失恋了,不过没好意思问出口。
“不是。”裴司祐摇摇头,“是因为我哥讨厌我,总觉得我想抢他的东西。”
尽管之前和裴司祐的往来不是非常多,但因为裴清沅的关系,大家对于裴家的事也有所耳闻。
“那时候我想,也许是我哪里做得不对,让他误会了,所以尽量收敛自己,尤其是在家的时候,不敢表露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这样的状态大概维持了有两三年吧,经常会反省自己。”裴司祐的神色平常,显然早已不在意这些往事,说得很简单,“直到我渐渐发现了真正的原因。”
大家听得认真,隐隐还有些激动,以为要听到什么豪门秘辛。
谢与迟第一个问:“是什么?”
裴司祐的语气保持着温文尔雅:“是他脑子有病。”
这猝不及防的转折。
林睿差点被饮料呛到。
谢与迟的冰山脸终于绷不住,笑了出来。
欧阳宇一脸发现新大陆的惊奇:“谢学长居然笑了!”
谢与迟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又听到他恍然大悟的声音:“果然只有脏话才能让谢学长产生愉悦的情绪,可为什么马克怼人的时候不笑呢?是因为马克的刺猬模式怼人不够直接吗?”
……说得他像变态一样。
谢与迟握了握拳头,按捺住殴打学弟的冲动:“滚蛋!”
看到他们闹起来,裴司祐笑着垂下眼眸,开始拆面前色泽诱人的蟹。
夜晚的海风吹进餐厅,带来咸涩又清新的气息。
谢与迟也低下头,把蟹钳放到一边,先拿起蟹黄浓郁的蟹壳。
光影在桌面上交错,悬挂在餐厅里的贝壳风铃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忽然又不讨厌蟹了。
两天后,这届rs杯国际赛的赛后活动即将全部结束,谢与迟三人开始收拾行李,准备返程。
裴司祐也休整完毕,打算继续出发。
一起在酒店餐厅吃自助早餐的时候,欧阳宇问个不停:“裴叔叔,你下一站要去哪里?”
裴司祐看向窗外望不到尽头的马路:“一直往前开,有一片名气很大的森林,气候也会渐渐变暖。”
“去看森林啊。”欧阳宇长叹一声,“真好。”
林睿接话:“应该带上望远镜,夜晚在森林里看星空一定很漂亮。”
谢与迟状似淡定地补充道:“越往南越热,可以少拿些厚衣服。”
裴司祐的目光在这几个大学生上扫了一圈,瞬间领会了他们的意思,主动道:“你们想一起去吗?”
听过那些旅行故事后,他们当然很想去。
大学生们看看彼此,一脸不甘:“我们已经买好晚上回国的机票了……”见状,裴司祐笑了笑:“我今天傍晚出发,一会儿要去买物资。”
他吃完早餐后,起身向大家道别:“下次再见。”
欧阳宇和林睿相当不舍地跟他挥手。
谢与迟没说话。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屏幕。
左下角鲜红数字增长着,未读消息已经有七条,这几天里,他没再点开过那个打着问号的聊天框。
没有再自欺欺人地看完后又标成未读。
今天是活动的最后一天,上午仍然是与科技公司的自由沟通环节,下午主要是留给所有参赛队伍互相交流和道别的。
而谢与迟重新开始发自内心地板着脸。
欧阳宇和林睿的兴致也不是很高,谢与迟一言不发地听着他们俩讨论那片遥远的森林,只觉得心脏被一阵模糊的雾气包裹着。
因此,马克倒成了队伍里最活泼的“人”,收到许多来自世界各地的大学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