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点点头,看着门外亲卫道。
“喏!”
很快,潘隐在亲卫的带领下进来,对着董卓躬身一礼:“卑职潘隐,参见董公。”
“免礼吧。”董卓坐起身来,看向潘隐道:“据我所知,上军校尉在蹇硕死后,早已被除名,你说你是上军校尉?”
“此乃卑职令牌,卑职本是硕公麾下将领。”潘隐将自己的令牌取出递给一旁的华雄,躬身道:“只是硕公被冤杀而死,卑职伺机为硕公报仇,求门不得,今日听闻董公入京,特来求见。”
“蹇硕密谋杀害大臣,罪该如此。”一旁的李儒笑道:“潘司马护主之心令我等佩服,然若说报仇,大将军已死,谈何报仇?”
“先帝在世时,本就欲杀大将军,硕公正是受了先帝遗命,被那何进察觉,方才被害。”潘隐躬身道。
董卓和李儒目光同时一凛,董卓看向华雄道:“文开,你且带亲卫守住四周,不可使人靠近。”
华雄闻言,点头躬身一礼道:“喏!”
见华雄开始安排亲卫,李儒方才看向潘隐道:“细细道来。”
潘隐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份诏书道:“此乃先帝生前托付于硕公密诏,欲传位于协皇子,但又恐大将军干涉,是以下诏传大将军入宫,又命硕公率部伏杀,只是被大将军识破,未能得手,大将军势大,先帝驾崩后,便强行扶持今上登基,硕公数次欲拨乱反正,扶持协皇子重回帝位,奈何大将军势大,机密泄露,反惹来了杀身之祸!”
至于当时他泄密之事,潘隐没说。
“既有此诏,为何于我?”董卓看着手中的遗诏,目中光芒闪烁不定。
“回大将军,卑职来此之前,已遍寻洛阳权贵,却无人愿理会。”潘隐跪在地上,对着董卓叩首道:“卑职自知位卑言轻,然先帝遗愿,硕公之恨,皆系于卑职一身,不敢有片刻或望。”
没错,他与何进有交情,所以当时察觉蹇硕欲杀何进时,忍不住透露了此事,但蹇硕对他的恩情,可比何进厚多了,也因此,当蹇硕死于何进手中之后,潘隐心中每天都在被悔恨煎熬,尤其是潘隐临死之前,还将先帝遗诏这等东西托付于他,将他当做最信任之人,这让潘隐心中对蹇硕愧疚更甚,但蹇硕已死,再难弥补过失,只能将蹇硕这最后的遗愿给完成。
深吸了一口气,蹇硕抬头看向董卓道:“卑职知道董公疑心,卑职今日将此诏交于董公之手,若董公不愿,卑职也再难找到他人做此事,硕公遗愿,先帝遗愿亦难完成,只有一死以谢先帝、硕公,若董公答应,愿以死守密!”
说完,还在董卓和李儒思索这件事得失利弊之际,突然自怀中取出短刃,狠狠地往心口刺去。
“慢!”董卓和李儒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想要阻止,但潘隐显然已经有了死志,这一刀是真的往死里捅的,两人出声之时,已然将短刃狠狠地刺入了自己胸膛。
“主公!这……”门外华雄听到响动,连忙冲进来,却正看到潘隐缓缓倒下的尸体,有些茫然,这是什么情况?
“不想世上竟有如此忠义之人!”董卓手持遗诏,缓缓起身,看着潘隐的尸体,有些叹息道:“着人将此人尸体好生收敛,待大事功成之后,好生安葬!”
“岳父是说……”李儒看向董卓。
“洛阳显贵不敢做的事情,我做,此乃先帝遗命,总该有人来做!”董卓将遗诏缓缓收起,朗声道。
“儒愿助岳父得成大业!”李儒肃容一礼道。
华雄茫然的看着这一幕,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抱拳道:“某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