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亮颜色呢,好歹是个意思。
来了镖局不过五七日,胭脂也见过胡九娘几回,确实如卢娇所言,哪一次见都是光鲜亮丽的,好似冬日里一株怒放的鲜花,叫人想不注意都难。
胭脂笑而不语。
卢娇摸着下巴想了会儿,忽然一摆手,“有了!我记得前年跟大当家他们去关外,也顺手买过两块皮子,雪白雪白,十分难得,只是我穿白色不大衬得起,给旁人又糟蹋了,故而一直搁置,倒是将它给忘了。晚上回去我翻出来,你或是找人,或是直接自己裁度着,好生做一件皮袄是正经。对了,别忘了掐一下腰身,你身量这般窈窕,好看呢!”
“这如何使得?!”胭脂连忙推辞道。
“这算什么?左右我放着也是白瞎了。”卢娇并不在意,“再说,你也给过我许多,难不成倒不许我回礼了?”
“不是这个事儿,”胭脂道:“这才几个钱?那皮子来自关外,想来十分难得,我哪里好要。”
世间万物都爱分个三六九等,譬如这皮货,关外的便是最最上等的。或许从当地买并不如何贵重,但拿到关内来,一张小小皮子说不得也要几十两哩!略大些的,毛色略好些的,几百两也是常事。
“你不必多言,就这么定了!”卢娇越想越觉得合适,也不听她讲,兴冲冲的拉着她走了。
见她执意如此,胭脂也是百般无奈。所幸日后自己还会做许多东西,少不得要多多往来了。
两人先去赵恒处,说明来意之后赵恒就笑了,“劳烦你这样记挂着,倒叫我们受用了。”
小瓷罐胎质细腻,握在掌中温温润润的,如同上等丝绸,也像书中描写的……女子肌肤……
他忽然就有些心猿意马的,不由得有些自责。
人家一番好意,他却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实在不堪。
胭脂摆摆手,“并不值什么,本也是一处做的,就当叫大家替我试一试,看可有哪里需要改进的。”
赵恒刚要感谢,却听她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只是用的还是上一回的香油,说不得有些香气,不过冬日寒冷,想来……没那么浓郁吧。”
这话说的,连她自己都有些不确定。
冬日寒冷,气味不易发散不假,可也恰恰如此,香气越发要凝而不散了。
赵恒的表情就有些古怪,似乎僵硬片刻,良久才略有些艰难的说:“……好说。”
上回的口脂他是没用的,没想到这回就又遇上了,果然是逃不脱的。
三个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不免有些尴尬,相互对视之后却又笑了。
赵恒清了清嗓子,道:“要过年了,你与六弟都瞧瞧可有什么需要的,都叫账房那头一起采买回来就好,比自己出去买要便宜可靠些。”
胭脂刚要道谢,卢娇就顺势插话,“大哥,我才刚和轻容说这话呢,旁的也就罢了,今年多买几匹鲜亮颜色的布吧,好叫轻容做被褥衣裳什么的。”
镖局里有几个针线上的女人,寻常大家伙穿的衣裳、被褥等都是她们做的,如果没有特殊要求,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颜色、样式。
因以前只有卢娇一个女孩儿,又是跟兄弟们摔打惯了的,大家都并不如何在意,除了衣裳她额外要求,被褥之类也都跟大家用的一样的灰白青等颜色。
卢娇自己早已习惯,倒不觉得有什么,可只要一想这个温柔美丽的妹子也要同这群糙老爷们儿一样盖那些寡淡颜色的被褥,就觉得糟践了。
听说那胡九娘一应铺盖都是上等丝绸,她们没这么讲究,可好歹也不等这样破落吧?
胭脂没想到卢娇竟会对着赵恒说这话,错愣片刻之后就有些慌乱,“四姐,我哪里那样娇贵,这样就很好了。大哥,你莫要”
谁知赵恒却先一步打断她的话,顺着卢娇所言点了点头,“却是如此,是我同几位兄弟疏忽了。既如此,等会儿我去跟采买那头打声招呼,你们自己去说,看要些什么料子,都一一记录下来。”
顿了顿,又对卢娇歉然道:“是我们思虑不周,四妹,这几年也委屈你了。”
卢娇十分要强,比一般男儿都能吃苦受累,久而久之的,大家早就将她当做可以依靠和信赖的兄弟,便是偶尔略照顾些,却哪里能想的这样细致?
没想到赵恒三言两语也把自己说进去,卢娇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过了会儿才别别扭扭的道:“大哥莫要如此,倒叫我臊得慌,好似今儿特意过来计较似的。江湖儿女谁不是这样?”
他们闯荡江湖的,在外一走几个月也是常事,许多时候去的地方荒无人烟,少不得露宿扎营风餐露宿,便是水米都得精打细算省着用,又哪里来的闲情逸致关注穿着打扮?
便是再华贵的衣裳,往外头转一圈也就白瞎了,倒不如灰突突的,至少脏了破了也不大瞧得出来。
赵恒笑着点头,“我知道你是万里挑一的好姑娘,自然不会计较这些微小事,不过好歹你们叫我一声大哥。我既然生受了,也不是白做的,如今照顾不周,自然该补上。”
其实卢娇平日里跟赵恒面对面说知心话的时候不多,今儿骤然听他这样“温情脉脉”的,还真有些不适应,胡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