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的,也有送干粮的,还有帮着收拾的,不多时就弄的妥妥当当。
石头娘还挣扎着要道谢,直说菩萨显灵,结果却因太过激动反而晕厥过去,又是一片兵荒马乱。
因还没做饭,厨房那边的刘大娘闻言也送了壶热水过来,跟着唏嘘不已。
大夫看过,说本没什么大碍,只是当初染了风寒没养好,如今落下病根,又郁结于心,这才起不来床。若是想好,只得好生养着,也不许动气、劳累。
临走之前,大夫又给开了方子,却都是常见药品,并没有什么名贵的人参鹿茸,可知之前石头险些给人骗了。
送大夫走的时候,胭脂才注意到斜对面一个屋子房门紧闭,外头晾着几件花哨衣裳,在众人都出来帮忙的情况下尤为突出。
刘大娘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就撇了撇嘴,不过马上就十分高兴的说:“大当家的亲自发话了,叫她这几日就搬出去呢。”
“谁?”胭脂一愣,没回过神来。
“就是那个胡九娘呗,”刘大娘很有些不屑的道:“她分明有手有脚,也不正经做活,每日混的那样娇娇弱弱的,只往大当家眼前凑,惹得大当家都不爱往这头来同大家说话了。她还不乐意,想继续赖着哩,只大当家说了,如今她身子也养好了,又不是正经镖局的人,老这么待着也不是个事儿,传出去也不大像,还叫老徐头帮忙物色房子了哩!”
赵恒要赶胡九娘走?
胭脂还没开口,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的卢娇却嗤笑起来,“早该走了!之前大当家就说过一回,我们也催过,偏她百般借口,如今眼瞧着大当家终于是下定决心了。”
之前胡九娘身子不大好,他们也不好拖死狗似的将人丢到大街上,不然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反倒是连累了镖局名声。后头镖局事务繁忙,赵恒更是天南海北的跑,越发腾不出空来,事情便拖到现在。
顿了下又问:“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没听到风声?”
刘大娘就笑,“四当家您终日同江姑娘在一处,也不爱出门,哪里能知道?也就才昨儿的事儿,有小丫头去前头送饭,这才隐约听了几耳朵。”
卢娇点点头,“就是这理儿,我们这儿也不是客栈,她即不是镖局里谁的亲戚,也不是这里正经干活的,难不成还打算留一辈子么?”
刘大娘也称是。
胭脂就多问了一嘴,“不是说她没有什么亲眷么?这天寒地冻的,可去哪里呢?”
“知道你心肠软,可别烂好心,”卢娇瞪了她一眼,“她又有银子傍身,也弹得好琵琶,难不成不能出去租房子?便是教授乐理,一月几两银子,也够过活的了。”
新帝登基之后,大庆朝许多原本被搁置的营生纷纷重出江湖,像什么曲艺舞蹈的都备受推崇,不少混出名堂的器乐舞蹈大家都十分受追捧,随便去哪个宴会演奏一回就上百的银子,便是不爱喧闹,自己挑几个学生教导,日子也都十分滋润。故而卢娇才有这话。
因香油还有两日才算大功告成,当晚胭脂就连夜赶了几套简单的衣裳,次日一早给石头家里送了去。
这屋子虽然只是一间,可好歹生着火炕,暖和干燥,又收拾的整齐,莲花娘儿俩只安心睡了一觉就瞧着面色红润不少。
见胭脂来了,正浆洗衣裳的莲花忙起身迎接,又要去倒水,“江姐姐好,如今只有白水,姐姐将就着喝些吧。”
胭脂道了谢,叫她不必忙,又拿出包袱道:“我做了几件衣裳,虽针线不大好,你们且将就着穿,好歹御寒。”
莲花娘就道:“您几位都是我们一家子的救命恩人,已做了那许多事,又送这送那,这等大恩我们就是来生当牛做马都还不完啊,哪里还能再要姑娘您破费。”
昨儿厨房那边就发话了,说可以叫莲花空闲里帮着干点活,也有一天三餐可吃,娘儿俩都觉得有了盼头。
“大娘千万别这么说,”胭脂就道:“谁还没有个难时候呢?都搭把手也就过去了,便是我与弟弟,也着实受了别人不少大恩。衣裳说来也不过几尺布,不值什么。”
三人好一番推来让去,胭脂只说衣裳是照着莲花和石头他们的身材裁剪的,便是他们不要也没处送,莲花娘这才收了,只是不免又掉了许多眼泪,还叫莲花磕头。
胭脂正扶莲花起来,赵恒就过来了,两人看见对方后俱是一愣,随即才打了招呼。
赵恒到底是男人,男女有别,进屋之后压根儿没坐下,略安抚了几句话之后就走了,胭脂也顺势告辞,两人一起往后院走。
“倒是亏得你与四妹心思细腻,我竟没发觉。”赵恒就有些自责的说。
“大哥管着偌大一个镖局,千头万绪的,上下又这么多人,哪里就能面面俱到呢?再说了,镖局内外人员众多,各司其职,大哥你须得纵览全局,大事做的好了才有余力去照顾弱小不是?若一味挣扎细枝末节,那么大事谁去做呢?反倒是本末倒置了。”胭脂劝慰道:“我听四姐说,这院中多有大哥带回来的人,真是叫人钦佩。”
赵恒比她高了许多,从这个角度看下去但见浓密的睫毛下一双剪水秋眸澄澈万分,清亮亮的倒映着自己的脸,亮的叫他不自觉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