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昊不知从哪搞来的这些书屁用没有,但是花点时间粗略扫了几眼之后,发现里面也勉勉强强有点内容在。
不过里面说的东西不是太宽泛就是太理想化,他也只是打发时间的时候随便看看。
看了一会儿之后,他总结出了这几本书的一个追人套路——送关怀。
无微不至地送关怀。
无处不在地送温暖。
中午他去学校,第二次出乎意料地没在座位上看到阮音书。
往周围扫视了一圈,她依然不在。
“找人呢?”冷不丁窜出的邓昊在程迟身后幽幽道,“我刚问了,阮音书排练去了,那个什么文化节马上就开始了,她也参加,所以在跟着一起彩排。”
坐下的时候,邓昊仍是道:“课代表啥时候参加的这个啊,我都不知道。”
程迟敛了敛眼睫,淡淡道:“我知道。”
“行行行,你知道就行。”
过了会,程迟觉得这么坐着也挺无聊的,问邓昊:“她在哪里排练?”
邓昊笑嘻嘻道:“练舞室吧,在那走流程。”
程迟起身,去买了瓶水,然后顺道去练舞室转转看。
果然,阮音书负责的东西不是特别多,这个时候正坐在椅子上看他们彩排。
大约是中午忙了一阵子,她现在才吃饭,一只手端着饭盒,一只手夹菜,慢慢地吃着。
主持人正在彩排报幕,阮音书吃了几块土豆,大概是有点被噎着了,端着饭盒到饮水机边上,准备拿个杯子打水。
她正在犹豫是把筷子咬着还是放到饭盒上的时候,程迟走过来,递了一瓶水。
阮音书怔了一下,手虽然是惯性接过,但头还是有些疑惑地仰起来。
“你怎么到这来了?”
程迟意识到她没有手拧水,又自己把水拿过来,拧开后塞到她手中。
阮音书喝了两口,终于没那么噎,听到他直接略过她那个问题,兀自问道:“现在才吃?”
“嗯,刚刚大家商量布置去了,有些人还没吃呢。”
“下次吃了再来。”他说。
“啊?”她没懂他意思。
程迟言简意赅:“饿着排练不好。”
“经常通宵的人还说我呢,”阮音书粲然一笑,拍拍口袋,“放心吧,我带了零食饼干,不会饿的。”
“对了,你来这里干什么?有事吗?”她又问。
“没什么事,”他清清嗓子,“买水,听说你在这里,顺便看一眼。”
她看着他空荡荡的手心:“那你买的水呢?”
“刚刚被你喝了。”
“……”
阮音书噗地笑出来,从口袋里抓出几块小饼干:“呐,这个赔你。”
女生的零食包装袋都很可爱,上面一个圆滚滚的松鼠,是在笑的。
///
阮音书没有被残忍地“剥削”多久,很快,在强度极高的连续排练中,书香文化节也顺利来了。
当天下午,学校最后两节课不上,大家全体从教室离开,到了大操场参加文化节。
经过相关人员一夜加一上午的布置,操场已经被装点得很漂亮了,有挂灯绕着树干枝桠来回缠绕,古色古香的牌匾也分布在各个关键点周围。
阮音书提前被人喊走化妆换衣服去了,过了几分钟,主持人和志愿者就位,她这才随着人群簇拥走了出来。
女生今天穿的衣服是那次他见过的,红色压边勾花,把她衬得愈加白皙动人,一头长发压了小卷,阳光下的发尾呈现微微栗色。
眉心一朵莲花花钿,精致又合宜。
她的妆很淡,草莓粉的唇渡上一层浅浅淡淡的橘红色,许是有点小拘谨,她轻轻抿了抿唇,饱满唇瓣水漾动人。
程迟挪开目光,喉结不自然地滚动。
阮音书就位,手里抓着一袭卷轴,卷轴咕噜噜地顺着展开,一路迤逦到她脚腕处,女孩儿脚腕纤瘦,其间绑了个铃铛。
风吹过,铃铛散出清脆声响。
开场是她。
阮音书衣领边夹了个话筒,随着背景音乐幽然响起,对着卷轴开始顿挫抑扬地念着: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
她声音真是好听,自身带着秀致的书卷气,衣裳和妆容添了些古色古香的韵味,在这种场景下念着诗,似工笔写意清淡隽雅,韵味倒是适宜叫人品了又品。
诗句尾音落下之后,人群都被惊艳得安静了几秒,旋即爆发出阵阵掌声。
“好听诶。”
“而且好美,感觉有点像看电影。”
阮音书抿了抿唇,漾出一个浅浅的笑,然后树上的挂灯渐次熄灭,重心挪到了舞台中央。
男女主持开始轮番介绍:“欢迎大家参与我们这一届的书香文化……”
再后面的陈词就比较无聊了,阮音书的部分结束后她也离场了,只剩下两个主持人和一堆诗词歌舞节目。
程迟看了一分钟,打了个呵欠。
无聊的时光他甚至都没能坚持五分钟,就和邓昊双双撤离,去了室内球场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