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院大学士听了那首《观今日喜》都赞:稚子可爱,心性纯挚,韵律颇平,情感却真,当属上品。
孔家完全将孔珂当成了全族未来的希望在培养。
倾尽家财为他请了能请到的最好的夫子,送进国子监,一言一行、规规矩矩无不到位。
但仍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孔珂的才学随着长大并为消退,而是盛到极致,却,仅限于文学一途。
孔珂自九岁起下场科考,考上秀才之后,连考四届,才勉强中了举人。
但更进一步的进士,却不用再想了。
听说孔家老爷子气得火冒三丈,看见这个孙子就怒气上涌。
其实孔家这辈的其他后代也没有成才的,但谁让孔珂从小显露出的天赋就令人侧目呢。
而且,科举次次不中。
但孔珂的诗作却名扬列国,为王公贵族、朝廷官员、天下才子公认的极品、佳作。
谁能想到,孔珂写的诗篇,包括五岁时的处女作——《观今日喜》,全都被家中要培养、熏陶孩子文学素养的长辈,列为了小辈必读、必赏甚至是必背的篇目呢?
嗯,楚深和也背过几篇。
尤其是孔珂那几首被天下才子、文学大家捧上神坛的诗作,他现在仍记忆犹新、倒背如流。
每一个有点家底的自诩文化人的家族培养家中子侄,或者是向往成为文化人的子弟,谁还能不信口拈来几句孔珂的诗作?
开玩笑,不行的话,那是出门都不能融入文学宴会的。
楚深和身为一个帝王,并不专攻文学,但也肯定地知道一个事实,孔珂就是宣武一朝,或者说是几朝以来,在文学诗作上最璀璨的那颗明珠。
以他不算好也但不差的文学素养判断,他曾经背下的那些孔珂的诗篇,完全不比现代的语文书上那些必学经典诗篇差。
如果不是大宣不知为何消失在了历史洪流中没有留下痕迹。
楚深和甚至觉得,孔珂的大名会比宣武一朝的所有君臣还要响亮。
毕竟,他翻了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教材,发现——
所有学生可是从小学就开始背诗的。
甚至极大一部分孩子在话都说不清楚的时候,就要背下“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这些诗句……
作为父母长辈聚会闲谈时炫耀、展示的筹码。
所有小学生小学毕业一定知道李白杜甫,知道杜牧李商隐。
但除非家中长辈闲谈、电视播放、课外阅读,他们要到初中的历史课才会知道秦皇汉武、唐宗宋祖……
而在当朝就能让处于同一时代的文人墨客对其诗篇追崇不已。
可想而知,在大宣那个也许是平行时空的后代,孔珂大诗人一定名扬后世。
那些令人赞叹艳羡、完全代表一个时代数个时代的名诗佳作,想来也出现在了后世的教科书中吧。
总而言之,孔珂的考场文章最终止步举人。
但他的诗作可能震撼了所有科考的主考官。
这其实是有点稀奇的,为何一个诗作做得如此之好的人,考场的文章却做不好。
后来孔珂入朝为官后,楚深和其实问过他这个问题。
孔珂非常平和地表示,自己于科举一道,实在天赋欠缺。
自然……是存疑的。
直到后来,随着他的“马甲”一个个地掉落,楚深和觉得自己恍惚大概知道了答案。
是的,马甲。
这个时髦的词语,完全可以套在他的翰林供奉身上。
在孔珂诗作名扬天下之时,与诗不可分的画之一道,同样有一个为人瞩目的“黄石山人”。
大概是在孔珂诗作扬名之后过了几年,他十五岁之时。
黄石山人横空出世。
黄石山人的山水墨画,氤氲妙绝,意境深远,如梦似幻,令人望之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黄石山人的花鸟工笔,栩栩如生,凑近仿闻其香,可引真的蝴蝶鸟雀盘旋驻足,前所未见。
黄石山人的人物刻画,寥寥几笔,喜怒嗔痴,画尽悲欢离合。
孔家神童与黄石山人。
彼时天下间的文人墨客,无不对这二人心悦诚服。
诗画不分家,两人的名声便也总挂在一处。
直到多年之后……孔珂在一次聚会上被问及对黄石山人画作的看法。
那是一次春游踏青之行,风光正好,孔珂随手作了首诗,自是被一众人细细品味、激动欣喜而恭维。
便有一随行之人感叹:“真想见一见黄石山人的真面目啊,定是一位儒雅风流或是仙风道骨的长者,他若是今日在此,不知能将我们眼前这片景画成何等风光!”
闻言,孔珂就略有些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那人问他:“孔兄有何高见?”
孔珂飘飘乎如遗世独立,如松如柏的清冷气质非常符合他传奇诗人的名头。
他摇了摇头:“我给诸位做幅画吧。”
随行众人兴致高涨:“孔兄居然还会作画!”
孔珂淡淡地点了点头。
然后,在那个春风畔柳、天高云淡的早晨,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