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一手一个雕制品,左右看了看,难以抉择,便问道:“你选哪个?”
唐毅别开脸:“你自己留着吧。”
“见者有份啊。”宋问道,“而且你也劳苦功高嘛。”
唐毅:“……”
唐毅怒道:“此事与我无关!你自己留着!”
“拿去送礼也是很好的。我知道,你们的同僚们嘛,没事就喜欢摆摆宴。生孩子要摆,娶妾要摆,百日宴要摆,什么都要摆。你能不送礼吗?”宋问将两个都塞到旁边的小箱子里,大度道:“我的也送你了!”
唐毅:“……”
春风楼二楼。
掌柜的目送的宋问等人离去,噔噔冲上二楼,立在一旁问道:“请问客官,哪位叫李洵?”
李洵疑惑转过头。
掌柜的道:“方才走的那位客官说,麻烦您结账。”
李洵:“……”
众学子:“……”
众学子瞠目结舌的望向他。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李洵淡定的继续吃道:“没带银子。身上分文没有。”
掌柜脸上的笑容顿时挂不住了:“公子……莫不是在玩笑?”
冯文述心眼灵活,最先反应过来,摊开手道:“我这也是,刚放完堂出来,身上分文没有。”
孟为埋怨道:“先生怎么也不先打个招呼呢?”
掌柜冷汗涔涔:“殿下似乎不大舒服,他走的急。只说让一位叫李洵的人结账。这……”
李洵继续淡定道:“既然如此。请人去御史府,找我爹来赎我吧。”
张炳成一听,脸色瞬间白了。
御史大夫是谁?掌监察执法。
李伯昭是谁?出了名的廉洁不阿。
他不来自己的麻烦,已经是谢天谢天。
哪还有自己凑上去送死的道理?
如此奢华无度的一餐,叫御史公子请客,不是正是活腻歪了吗?
张炳成立马道:“我来付!谁也不用与我客气。哪有让小辈付钱的道理?这顿,算是我请。”
掌柜道:“可……那位客官交代了,您是他的贵客,决计不能让您付钱的。”
李洵擦擦嘴站起来:“还是去我家拿的。这点银子……大概是有的。”
“不不不!”张炳成按住他道,“我请,我请。”
掌柜又道:“不敢不敢。”
张炳成怒然拍桌:“管你敢不敢,我说了我请!”
赵主簿也知事情严重:“大家不必冲动,不要伤了和气。这顿饭……原本就该是老爷请。宋先生为百姓出了良策,老爷爱才惜才,想感谢他,所以才来赴宴。这原本就是老爷的本意嘛。”
张炳成吐出一口气道:“不错不错。”
起码名声先给挣住了。
张炳成朝他套近乎:“贤侄啊……”
冯文述这猴精一拍脑袋道:“我险些给忘了!院长说今日要亲自给我们授课的。这可跑不得。快快快,都别吃了!还要回一趟书院,赶不及就要宵禁了。”
梁仲彦收到他眼神示意,拍着手站起来,拍掉旁边孟为的筷子道:“还吃?这时辰已经不早了。还不快走!”
其余学子纷纷放下碗筷,起身。
李洵出列,朝他致谢道:“如此多谢张县令款待。”
其余学子也跟着齐声道:“劳县令破费了。”
随后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一群人携手散席,酒桌顷刻便空。
张炳成仍旧呆坐在原地,和赵主簿面面相觑。
款待?
破费?
人已离去。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总不会……
赵主簿终于回过神来,拍桌,心道:“着道了!”
好他的宋问!
好大的胆子!
他是万万没想过这种可能的。
这长安城里,竟然还有敢这样诓骗他们的人。
这宋问不过一介商贾之后,初来京城,不敢相信有这样的胆量。
是以他虽然觉着奇怪,却不曾放在心上。
赵主簿偏头看了眼张炳成,不知道他回过味来没有。
也在迟疑要不要告诉他。
多是他们坑人。怕是第一次,被人坑了。
还偏偏,说不出别的话来。
张炳成问:“多少银子?”
掌柜:“五百二十一两。这零头免了,五百二十两。”
张炳成:“什么?!”
不多不多。
也就他十年的俸禄而已。
虽然他不是靠俸禄过活的。
张炳成白眼一翻,几欲晕倒。
赵主簿在后面也是抽了口气。心道还好没叫御史公知道。
一顿饭吃它个五百多两,陛下都没有这样的排场。
外间传出去,他们是有口难言。
只是……
张炳成抖着手道:“你哪来那么贵的菜?你春风楼这是什么?欺客吗?你看清楚我是何人!”
“不敢不敢啊。”掌柜的低下头快速道,“只是,那客官还拿走了我镇风水的两座木雕,他说也算在账上。那雕品,出自名家之手,选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