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江湖道义的人,不会让别人因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所以我轻易不交朋友。”
说罢自己也觉得很有道理,应和的“嗯”了一声。
娘诶。
宋问哭笑不得,给这祖宗跪了。
宋问道:“你下来。我们院里这树都让你给压矮了。”
林唯衍跳下,对她的话很不赞同。
林唯衍道:“其实我觉得不应该答应他。”
宋问坐上桌子,脚踩石凳,找了个极其舒服的姿势,叹气。
“这人把麻烦事全丢给你,说明就是个很不讲江湖道义的人。你不帮他,也说的过去。”林唯衍道,“对了,他以前还得罪过你。你不帮他,算理所当然。”
“这不是说的过去或说不过去的事情,说是说给别人听的,可做是做给自己看的。”宋问道,“他其实说的对。虽然这样大家都不愿意,但却是最好的选择。”
林唯衍道:“可这事做了,你自己不也不开心?”
“这世上总有一种东西,叫做大局。它总是会以莫名其妙的方式,和你的个人意愿起冲突。”宋问叉腰道,“这就是当官最讨厌的地方。所以我不喜欢当官。”
林唯衍天真道:“可你现在没当官啊。”
“二愣子嘿别说话!”宋问怒道,“你这糟孩子怎么这样的呢!”
林唯衍:“……”
“你不是官他才是官。”林唯衍道,“你这是不是叫瞎操心?”
宋问纠正道:“我这叫拔刀相助!”
大理寺与户部如今陷入僵局。
这从账面上是查不出什么了,自然不能靠账面查。
大理寺查案有有利的地方,也有不利的地方。有些问题,官府的人是肯定问不出来的。
如今大理寺与御史台被朝中众臣盯着,行差踏错,就可能给自己招来许多麻烦。而可以信任的人又不多,才只能来找宋问帮忙。
林唯衍:“现在你想怎么办?大理寺那么多人手都没查出来。你要怎么查?”
大概又要他做事了,宋问讨好道:“人多不一定有用。他们人那么多,也未必抵得上一个你。”
林唯衍很是满意。
“查查看呗,我又没答应他们一定要查出来。”宋问敲着扇子,“首先,我需要一个托。”
林唯衍偏过头:“托?”
托——唐毅同志,此刻正坐在书院后院的客厅里,面色不善道:“宋先生,书院是你随意来去进出的地方吗?你不要忘了你是一位先生!”
“这还真不是。”宋问道,“我这进出,不都得从门口过?门口那大爷每次都得多问我两句。”
唐毅:“……”
唐毅好几次来听宋问的课,结果发现人不在。
她的学子们是已经慢慢习惯了,可唐毅怨念很大。
他好歹也是三殿下,明知他会来,还继续跷课,可见没多重视。
原本觉得自己是能镇住她的,才发现过真是想多了。这下里子面子都没了。
每次坐在课堂里面,要多尴尬得多尴尬。
宋问嬉皮笑脸道:“殿下,有事想请你帮个忙。”
唐毅戒备道:“什么忙?”
“我是那种人吗?殿下你这是什么表情?怕什么?”宋问拍了下他的肩膀,笑道:“我只是想让你陪我去买点米。”
唐毅如今也是有些了解她的:“买点?是多少?”
宋问比着手指道:“一点点,反正我也没钱。”
唐毅皱眉,又问:“为何是找我?”
“我认识的朋友,也没几个嘛。”宋问打开扇子,给他扇风:“殿下,我素来尤为崇敬您。尤其是您的人品,与您的气节。”
唐毅有股不详的预感。
唐毅站起来,绕着她走了一圈,质疑道:“你不是想坑我吧?”
林唯衍望天。这竟还需要怀疑?
宋问指着他道:“您这想法很危险,知道吗?”
唐毅似乎总是拿宋问没有办法。譬如现在,他可以很直白的回应宋问她是在扯谎。
牵扯进米价的事,谁都没有好结果。
他是什么身份?他能做什么事?十几年来一直小心翼翼,遇到宋问后,却总是出生入死。
眼前这个人,似乎就不知道麻烦是什么。可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在麻烦的河里淌的。
唐毅看了她许久,还是找不出说辞来,只能叹了口气。
“明白了。”宋问转过身道,“是我为难殿下了。”
唐毅道:“你现在才知道是为难我?你要是知道,就不应该告诉我。”
宋问摸摸鼻子道:“没办法。因为觉得殿下是一位会仗义相助的人。”
唐毅呵呵冷笑了一声,给她翻去一个白眼。
宋问知道他这是答应了,只是心里还有过不去。
“好人,总是要吃亏的。”宋问点头,替他心痛道:“我深有体会。”
唐毅:“……”
“不过此事您尽管可以放心。有事,都会算在大理寺卿的头上,而不是您的头上。”宋问道,“我既然说了你是我朋友,自然不会害你。”
唐毅:“关卿?”
林唯衍摇头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