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唯衍看见他,便低头朝宋问道:“书院的人来了。”
宋问:“谁?”
林唯衍做了个割胡子的动作:“带了张东西。”
宋问:“快拿进来。”
林唯衍站直身体,勒了勒腰带。众人安静下来,定定的看着他。然后他便提气,纵身跃下。
围在原地的人当下惊慌,朝着四面散去。
林唯衍落地,脚尖轻点,没多用力,再次起跳。
从众人头顶飞过,在傅知山惊骇的眼神中,两指抽过他手里的东西,然后重新后翻转向。
沿着原路返回,蹬着墙面,飞上墙头,把请柬往下一飘,准准送到宋问手里。
左右不过转眼间的事情。林唯衍已经像燕子一样,轻巧略过又回位。
众人看得目不暇接。若非是那先生手上的东西没了,还得当自己方才是眼花。
好身手!
不愧是宋问,手下高手如云。
外面静默片刻后,响起一片鼓掌声,言语皆解释赞颂钦佩。
林唯衍盘腿坐下,对她伸出两根手指。
宋问大惊:“你还会比v?”
林唯衍:“两个手抓饼。”
宋问:“……”
儒生们反应了一会儿,终于回过神。左右看了看,整齐划一的开始呐喊:“林少侠!林少侠!”
林唯衍两手抱胸,邪魅一笑。
宋问一脸无语。
傅知山带来的请柬里,夹着一封信。大致是感谢宋问为云深做出的贡献,并且希望宋问能够继续留任。
宋问翻了一遍,将它收进怀里,对林唯衍道:“告诉他们,都散了吧。明日起,我每天都会在”
宋问自己的茶楼。
林唯衍原样复述了一遍,然后劝他们离去。
其实他们原本就是怕宋问辞了云深的位置,深藏功与名,就离开长安了。到时候他们寻不到人,可真是追悔莫及。如此机会,恐怕难以寻得第二次。
如今宋问既然答应了会给他们讲课,自然是求之不得。生怕引得她不高兴,迅速便散了。
宋问只听到外面一阵熙攘,还有林唯衍在高处指挥:“不要挤!左边的人走快一点,停下来看什么?这里没有东西了。那位谁谁,自己带来的东西也自己带走!”
看来他玩得挺高兴。
没多久,林唯衍从墙头跳下。
“好了。人清了没有?”宋问说,“人都清了我们就去书院。”
小五问道:“去书院做什么?少爷您还回书院任教吗?”
宋问:“云深书院如今盛名天下,我如果走了,总不能让别人说它是徒有其表吧?”
小六:“那我去备马。”
小五小六留在家中,宋问带着林唯衍过去。
宋问去书院,主要是为了将她之前给学生的答题模板交给院长。那知识点已经完善过了,并不算太完美,但肯定有价值。
院长大为感激,再次挽留。
宋问这次非常干脆的拒绝了他。
如今,她已经不缺学子了。天下的学子,都会慕名来找她,那她还呆在书院做什么?
来云深求学的学子有那么多,书院不能照单全收,自然是要从上往下的。谁知道它会不会变成第二个国子监呢?宋问也不想做第二个国字博士。
不如去教更多的人,收更多的学生。
顺便还可以给自己的茶楼创创收。
此时书院正在上课,路上并没什么人,还能听见旁边传来的朗诵声。
宋问拜别院长,便走出书院。
站在门口,抬首一望那宽阔的长阶。长阶的尽头是邃远的苍穹。
事如芳草春常在,人似浮云影不留。
她与云深的渊源也算就此落幕。就像每天踩着这段石阶,大家都在一步步向前。
宋问笑了笑,敲着扇子转身离去。
林唯衍跟在后面,一蹦一跳的走下来,问道:“现在去哪里?”
宋问活动了一下脖子,挥手道:“去茶馆赚钱啊!”
她跳上马车,林唯衍解了绳子,跟着跳上去。驱使着马直接向前,从大道中央驶过。
宋问有许多间茶馆。因为茶馆便于管理。而且会去茶馆的,多数是一些文人墨客,有情调的人,凭白不会惹事。
她把位置好的铺子都租了,然后去偏僻的地方重新租用。
开在书阁上面那一间,经常座无虚席。尤其是在最近长安涌入不少儒生的时候。
宋问今日和他们说的,是她生意最为惨淡的一间。
她现在去的时候,发现竟然也已经好了不少。
客人看见她过来,起身与她作揖。宋问一一回礼,微笑颔首。
然后走上楼梯,去到包间,让铺子里的伙计都过来。
“今日打烊后,把一层的桌子全部都清了。能摆多少椅子,就摆多少椅子。”宋问细细与他们叮嘱道,“每个人定座位,你都要记个名字。十天内,一个人只能听一次课。听多了也没用,我们要把机会留给更广大的群众。”
帐房与跑堂频频点头。他们已经听那些来的客人们说了。
“这位子要怎么定呢?开始来的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