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
他累了。信任一旦失去,就再难拾起。
张曦云解释说:“臣真不知。臣猜测,许是南王所为,意……”
唐贽挥手,直接打断他道:“如今只有你我,你要将南王押回京来,朕同意,可你不该擅作主张。朕当你是个有分寸的人,怎么如今自己乱了阵脚?”
唐贽站起,一下下重重拍着桌面,声音加重,斥责道:“这是治国!不是你同你儿子玩的那些卑劣手段!”
张曦云抬起头看向唐贽,对方也正凌厉地看着他。
唐贽在等他道歉,等他认错。此时他说什么,唐贽都是不会信的。
张曦云磕头道:“是。臣知错。”
唐贽如愿,又重新坐下,沉声道:“朕不希望,京城里再出现别的传闻。”
张曦云迟了片刻,道:“是。”
唐贽拂袖:“你退下吧。”
张曦云依旧跪在原地。
唐贽:“怎么?不甘心?”
“臣不敢。只是陛下,”张曦云道,“事已至此,不如将计就计。”
唐清远与众臣议事回来,正在整理思绪。
“殿下!”内侍匆匆跑过来,跪到他面前。因为太过匆忙,险些扑倒。他畏缩的跪好,说道:“殿下,您快去看看太子妃吧。”
唐清远停下脚步,皱眉问道:“怎么了?”
内侍埋头惶恐道:“太子妃从昨夜起就开始发热盗汗,今日越加严重,现在已经神智迷离……”
唐清远大惊:“怎么会这样严重?太医怎么说?”
内侍:“刚……刚刚去宣。”
唐清远抬起手,想要喝骂。又重重挥下,冲去寝殿探望许君阮。
张曦云从唐贽处出来,深深叹了口气。准备出宫。
走到一半,往太子宫殿那边绕了点路,想找唐清远商讨些政事。便看见几人从眼前匆匆而过,也是往那边奔去。
张曦云出声喊道:“方太医!”
“张国师。”太医远远朝他施礼,并未停留。
张曦云三两步跟在他旁边,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匆忙?莫非殿下出事了?”
方太医道:“非也,说是太子妃病重了。”
“太子妃病重?”张曦云问前面领路的内侍,“何时的事?”
内侍道:“昨夜的事。”
张曦云大声训斥道:“昨夜的事你们今日才来请太医?!那是太子妃,大将军的独女!”
内侍缩着脖子应了一声。
这群小人实在失职,许君阮若是出了差池,他们焉有命在?
只是,张曦云虽气,凭他身份现下却不能多说。
跟着他们脚步来到宫殿外面,然后停住。
唐清远来到许君阮床前。
这姑娘此刻面色发白,身上盖着床薄被,偶尔轻微抽搐。哪是严重,看着很是凶险了。
旁边仆人跪了一地。唐清远直接一脚踹开跪在床前的侍女,怒道:“滚开!”
他坐到床边,摸向许君阮的脸,触手皮肤滚烫,当下一惊,急急唤道:“阮阮?你听到我说话吗?”
许君阮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不知道能不能听见他的话。唐清远抿唇,朝旁边伸出手:“毛巾!”
旁边人端了脸盆过来,拧干毛巾递到他手上。
寝殿里寂静无声,宫人跪在地上斗如筛糠。
完了。他们怕是完了。
没多久,方太医赶过来。
唐清远让出位置。方太医朝他施礼,然后伸出手给许君阮把脉。闭着眼摸了片刻,又搭上去试了一试。
许久没个答案。
唐清远脸色顿变,问道:“究竟怎么回事?这是什么病?”
方太医收回手道:“臣先去开帖药,殿下不必慌张。叫下人先用冷水给太子妃降下^体温。”
唐清远颔首,方太医躬身后退。
张曦云见他出来,将他迅速拉到一边,问道:“太子妃情况如何,可有危险?”
方太医道:“风寒。有些严重,不过,并无性命之忧。”
张曦云:“风寒?”
方太医叹道:“唉。宫人照顾不周,竟此时才来通报,好在还不算太晚。”
张曦云沉思片刻,没有搭话。
方太医道:“下官先去抓药,告辞。”
“不。”张曦云拉住他,“太子妃不是风寒。”
方太医不明所以:“这不是风寒……是什么?”
张曦云按下他的手道:“是中邪。”
方太医:“什么中邪?”
张曦云一字一句道:“开年祭天出了些差错,所以今年灾祸连连。该重新祭一次天,为大梁祈福。”
方太医低下头,试探道:“国师?”
张曦云放开他的手:“抓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