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自然不会太差。可邺婴之就是喜欢在温家用膳的气氛,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回许王府,有的是许王派来的人监督她进食,动不动就这个不许多吃,那个不能吃,哪像贺顾什么都让她多吃些……
不过邺婴之猛地想到自己的身形跟温善的差距,一下子就感觉要食欲不振了。以前从来不在意自己的身形,甚至坚持认为自己随心所欲就成无需在乎这些外在的,可跟温善呆在一块儿,她就动了比较的心思。
人比人比死人。
温善没留意到她的异样,歇息的时间也到了,就敦促她回去东堂继续进学了。因小郡主的分心,温善到底履行了她的惩罚诺言,在小郡主粉嫩的脸上添了几笔。
笔尖在额头上游走,传来酥酥麻麻的痒意,小郡主总觉得被温善这么一画,她都不能见人了。心里着急,可又不好食言,只能瘪着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待温善放下毛笔了,邺婴之马上问赵铃:“我毁容了吗?”
饶是赵铃此刻也忍不住要笑出来,可是她憋住了。温善淡然道:“待会儿洗一洗就好,不会毁容的。”
可即便如此,自己的妆容被毁,邺婴之也放心不下来,赵铃只好给她拿来了一面铜镜。邺婴之一看,想象中的额头被胡乱画了几笔的情况并不存在,倒是眉骨间有一朵粉红的小花。
说是花其实也并不准确,它更像是衣物上的花纹,但是因位置得当,又用的粉红色颜料,故而看起来很是惊艳。
邺婴之这才注意到,温善用的不是墨汁,而是颜料。
她看着这似花钿又非花钿的花纹,也不着急生气了,而是颇有一种得了新的妆容的满足之感。她抱着铜镜照了好一会儿,才被温善不善的目光盯得放下铜镜,将心思收回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温善的“惩罚”如此熨贴,可小郡主也不敢问出口,她担心问出口后,温善就真的拿墨汁给她花成大花脸了。
跟邺婴之相处得久了,温善发现这小郡主其实人如外表一样可爱。撇开初印象的狼狈以及第二次见面的“威胁”不说,她就像一个孩子,城府不深,性子又单纯。她当初威胁温善的那事,在如今的温善看来,更像是在找一个能处得来的玩伴。
若是同龄人不一定会如温善这么想,可温善作为一个芯子已经二十八岁的人,自然不会将小郡主的那些“威胁”放在心上。她有时候还忍不住操了一份闲心,担心这样性子的小郡主若是找了一个不好的夫家,必然要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丝毫不知温善的内心戏的邺婴之在熬过了温善的一番折磨后,终于等来了温善所允诺的美食,不过她也并非真的不懂礼数为了吃的而巴巴地跟着过去蹭饭。吃了温家的两顿饭后,她对温善道:“要不温丞把下次要发给我的禄米从里头扣掉?”
温善身为司农丞,管的就是这些。邺婴之虽然没有在外开府,可毕竟暂时还是郡主之身便能按制度领禄米。
温善好笑道:“这岂是我说从中扣掉就能扣的?而且小郡主这么跟我……娘计较,兴许下次就不兴留你下来用食了。”
见孩子将自己拉出来当挡箭牌,贺顾也不拆穿她,而是道:“我当郡主跟善儿是朋友,郡主若要分得这么清楚,我可不高兴了!”
邺婴之被说得很是羞愧,不过打从心底里感到高兴,虽然心里感觉怪怪的,可抵不住那股莫名其妙的兴奋劲,她望着温善道:“那下回你到我的沐芳院玩如何?”
“……”
小郡主天真热情地发出了邀请,温善没道理拒绝,即使她不想去许王府那么扎眼的地方,可也不能让小郡主失望了不是?况且只是呆在小郡主的沐芳院的话,应该没什么事的。
这么想着,温善就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