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流行,妇女出门都会戴,它有多种形制,不过大多数都是用轻纱系在帽檐上以遮挡面容。有的轻纱是黑色的,有的是白色,有的仅仅过脖子,有的长及腰身,还有的到小腿处,温善给小郡主的便是过脖子而已。
小郡主并不适应有一层轻纱遮挡自己的视线,加之天色暗了下来,周围虽说灯火通明,对她的行动却依旧有很大的影响。下了马车后,她便险些被地上翘起一角的一块青砖绊倒,她眼疾手快便抓住了温善的手臂,才勉强稳住身子。
“小郡主可有大碍?”温善忙问。
邺婴之这一拽可是险些将温善的手臂拽脱臼,不过也可得知她若是没有抓着温善,摔在地上得多疼了。
“无事!”邺婴之惊险地逃过一劫,心头跳着,手却紧紧地抓着温善的手臂不放。
温善也没有让她松开,而是望着眼前的门楼,道:“那我们这边进去?”
邺婴之随着她的目光将视线往上移,只见用竹子和铁骨扎成的彩色门楼上挂着红绿的彩带,还有许多花球、灯笼,门楼与那高耸的建筑之间往来的人熙熙攘攘,跟她参加正旦的朝会时看见的情景一样热闹。
“快些!”邺婴之已经迫不及待了,她也稍微松开了温善的手臂,却悄悄地抓着她的衣袖,避免帷帽会让自己再摔第二次。
温善有意走慢些,而高二走在前头替她们开路,柏伶跟赵铃则跟在后面。赵铃见小郡主跟温善跑到城郊一日已经是十分担心,见她们还来这里,更是紧张得很。小郡主已经叮嘱过她不许往外说,可她就是担心会被许王发现。
柏伶看着她,微微一笑:“不过是来吃晚食,不会有甚么事的。”
赵铃瞥了这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婢女一眼,好奇道:“你经常来这儿吗?”
“替我家娘子来此打过几回酒。”
赵铃别有深意地看了温善一眼:“你家娘子还吃酒?”
“我家娘子也会有朋友,需应酬,不吃酒才奇怪。不过我家娘子叫我打酒,都是为了请别人吃的,若无必要,她是不怎么吃酒的。”
柏伶很善言谈,不一会儿就让赵铃忘记了紧张的情绪,渐渐融入到当中来。
香满楼的一楼是大堂,基本上都是堂座,稍富庶的商户则会承包下一层来经营,而在里头罗列着经营的店名,一眼望过去兴许还会乱了眼。
温善将邺婴之带到二楼,要了一间阁子。通常阁子的费用比堂座要贵上许多,店小二见她们穿得不差,又是女子,便麻利地收拾了一间前面的客人刚离去的阁子。
到了阁子里,邺婴之才将帷帽摘下:“这帷帽可碍事了。”
温善笑了笑,问她想吃些什么,小郡主低声询问:“温丞发月俸了吗?”
温善颔首,小郡主才开心地照着牌子点了三荤两素一汤,这些菜包括阁子的费用,温善半个月的月俸便没了。不过她倒没有舍不得花钱,为官多年,她除了买些文房四宝和书画,也没花过多少钱,攒着攒着,也成一个小富婆了。
在等上菜的时候,邺婴之打开了窗户,看着相隔不过数步的另一座酒楼,只听见不知是楼下还是对面传来的欢声笑语。她对这儿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不由得打量多了几眼。
忽然,对面的阁子的窗户动了动,一下子便推开了来,一个女子立在窗前,她刚要转身,目光却从掠过这儿,目光突然便凝聚到邺婴之的身上,吓得邺婴之猛地关上了窗。
温善扭头:“小郡主,怎么了?”
邺婴之回到温善的身边埋着头,想了想,又把帷帽给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