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停念叨:“我帮你呀,让我帮你嘛,许姣星没这么多钱,她得等二十岁生日才能支配她的信托基金。”
岁岁停下脚步。
许诺差点撞上来。
撞与不撞之间,纠结了半秒。
最终还是选择往旁避开,没有借势将人抱满怀。
许诺心里痒得不行,熬心熬肺想着该怎样将他自己推销出去。她反正是要找人帮的,这一次他绝对当仁不让。
谁要跟他抢,他就跟谁急。资临也不行。而且,资临也没盯她了。
“明天好不好?”
许诺一怔。
暖阳下,少女微抬面庞,水汪汪的眼眸干净似月光,她温温软软同他说:“出钱犹如出血,我怕你后悔,你再考虑下,我明天来问你,好不好?”
哪还用等到明天。
许诺激动地牵住她,细嫩白滑的美人手捏在掌心,全身都僵硬,只有心脏在跳动。
“我不后悔,别说一千万,五千万都没问题。”许诺大着胆子,往里扣住岁岁的手,“你值得更多,我不会告诉许姣星。”
岁岁想了想,轻轻推开他的手,“行,我明天来。”
还是要明天。许诺恨不得现在就将她留下,心中百般焦急,面上却只能佯装大方:“嗯,明天我等你。”
宋明颂在车上等。
岁岁一上车,宋明颂就问:“他问清楚了没有,除了钱,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岁岁:“没有,说是一千万就能解决。”
宋明颂嗤笑出声,将车缓缓开出去,语气嘲讽:“富家子弟不学无术,连钱数都弄错。”
“怎么,你觉得不止这个数?”
“当然不止这个数。”宋明颂声音平稳,“要只是一千万,我就能给你。”
岁岁惊讶:“你有一千万?”
宋明颂淡淡地应了声:“嗯。”
夜晚许诺再次打电话来。
“岁岁,对不起,我之前找的那个线人弄错消息了,这件事好像不容易解决。”许诺的声音愧疚无奈:“我心急,想为你早点解决问题,刚才直接找上那边的负责人,不是一千万的项目亏空。”
岁岁一颗心提起:“是多少?”
许诺:“……一亿。”
岁岁几乎要晕厥。
一亿。
她上哪去找一亿。
“而且光是凑齐钱还不行。”许诺鼻音加重,“他们找了关系,就算把亏空数补上,人也得进去待十年,对方铁了心要将易丽往死里整,还有……如果你能联系到易丽的话,让她尽可能往外跑,不然可能保不住命。”
岁岁拿着手机,呼吸不过来。
听到这,她算是明白了。
不是钱的问题。
是权的问题。钱只是个幌子。
许诺在电话那边急得不行:“岁岁,你别哭,一定有办法,我帮你想办法。”
“谢谢。”
挂完电话,岁岁擦干眼泪,换上新衣,画眉涂腮,白肌红唇。
宋明颂照常在楼上为朝月进行又一轮疗治。
岁岁轻手轻脚关起房门,走到客厅,拿起宋明颂的车钥匙,开车前,先打了个电话。
号主备注四个字。
大尾巴狼。
铃声响三声。
男人慵懒微沉的声音响起:“朝小姐,有事吗?”
岁岁深呼吸一口气,细糯温吞:“资先生,方便见个面吗?”
短暂的沉默。
没有回应,只有男人忽然加重的呼吸声。
岁岁紧张地攥紧拳头。
她怕他拒绝。
他已经被她明确拒绝过数次,他还她一次,也是情理之中。
片刻。
男人的声音恢复平静:“地址发我,我现在过来接你。”
岁岁松口气。
太过用力,低头才发觉手指已经掐红。
“不用麻烦,我们在之前的海滨别墅见面,可以吗?”
约见地点,足以说明此行会面目的。
他们之前在海滨别墅做过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夜晚八点,月色无垠。
岁岁下车,庭院已有人等待。
资临白衣白裤,斯文优雅,一步步朝岁岁而去,气定神闲。
他到跟前,向她伸出手,仿佛只是闲时散步。岁岁将手搭上去,他一提,她小跳两步,越上台阶,同他并行。
“吃晚饭了吗?”他侧头问她。
岁岁点头:“吃过了,你呢?”
“还没吃。”
“那你先用餐,我在旁边等。”
融融月光下,少女面庞皎洁,眼下两团淡淡的腮红,可爱又纯真。资临强行忍住咽唾沫的生理反射,他凝望她,轻声说:“我肚子不饿。”
心饿而已。好在她能充饥。
岁岁不再劝餐。
从庭院走到偏厅玻璃门,窥得屋内灯光大亮,像是庆祝喜庆事,轰轰烈烈满屋子的灯没落下一盏。
他们又走几步,他请她在花园摇椅坐下。
他站着,她坐着,两人只隔半码鞋的距离。
岁岁微微一侧头,靠过去。
他身上有清香的柠檬皂味。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