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镇定后,岁岁并未作答, 她忽视他抛来的问题, 明知故问:“资先生, 你现在是在吃醋吗?”
以她对他的了解, 他绝不会承认。只要不承认, 就能将话题转移。那么多次, 他看到她成群的追求者, 从不曾干涉过, 反而她若是主动往他跟前提及,他还会高兴地戳着她的心窝子,逼她承认,是她想用激将法。
她这一生,只在两个男人身上用过激将法,一个是连夏生,一个是资临。而现在, 误打误撞,这两个男人凑齐了。
“对, 我吃醋。”
资临的答案出乎意料。
岁岁一愣。
犹记得,眼前这个男人曾信誓旦旦地告诉过她, 吃醋是一个男人最幼稚最无用的行为。他曾无数次向她证明,他是个靠谱的成熟男人, 绝不做小青年的事。
回过神, 资临已经打开卧室电子门, 拖着她往房间里去。
岁岁有些慌张, “资先生,你要干什么,还有客人在外面等候……”
话未说完,他已经将她拦腰抱起,门都来不及关,流星大步朝里走。
岁岁捶他:“资先生,你冷静点。”
“闭嘴。”
岁岁懵住。
资临看向怀里的人,她红嫩的双唇咬出牙印,无辜清纯的眼睛水汪汪一片,似乎在控诉他的不可理喻。
他无可奈何地转开视线。
自己也知道,为这么点小事,不该如此动怒。他向来大度宽容,从不干涉她的交友自由。
可这一次,面对连夏生,他却异常惶恐不安。他总想起曾经做过的那个梦,梦里岁岁离他而去,奔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刚才上楼看到连夏生和岁岁站在一起,梦里的场景猛地跳出来。
资临敛起眸色,冰冷回应:“不许称呼先生。”
连夏生说得对,他和岁岁之间,太客气。
这份疏离客气,是他自己给岁岁的。爱人之间该保持自由空间,他尽量让她觉得舒适。
岁岁倔强地仰起脸,一口气唤了无数个“资先生”。
资临直接将人摁上墙。
岁岁挪了挪。
她被他抱在怀里,半边悬空,后背摩擦墙壁,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出于本能,她只能夹紧他的腰。
岁岁微微喘着气,胸脯上下起伏,心中五味具杂。
最后憋出一句:“你又凶我。”软绵绵,没什么气势。
这一次,他却没有再哄她。
长久的注视后,资临揽住她的后背,重新抱稳她。岁岁松口气,就在她以为事情就此掀过的时候,资临却抱着她走到洗手台。
他将她放下,打开水龙头,挤一大坨洗手液,替她擦了又擦,她觉得自己手都快被搓破皮,资临终于停下。
“以后,不要再让别的男人碰你手。”他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我会吃醋。”
岁岁脸颊滚烫。
原来,他不是没看见。
难怪他一反常态。
岁岁看着资临,望了又望。
最终她低下脑袋,重新打开水龙头,又认真地洗一遍手。
洗完之后,她回头牵他,主动服软,细声问:“资先生,你要不要亲我一下?”
他竟然拒绝:“不要。”
岁岁束手无策。
她这时候才发觉,原来哄人这么难,真不知道他怎么会想出那么多法子哄她开心。
就在她松开手的一瞬间,被人猛地一抱。
岁岁惊呼:“资先生?”
怎么可能就放过她。
资临覆过去。
他将她向上抬起,她又恢复刚才背靠墙壁的姿势,挂在他身上,任由他仰头吻她。
与他平时的温柔耐心不同,这次的吻,近乎强迫。
唇间每一寸都被凶狠掠夺。这还不够,他牵起她的手往嘴里送,一根根手指咬,咬得不重不轻,刚好足够留下牙印。
岁岁委屈推他:“不要……”
他抬起头,重新寻到她的唇,“是你让我亲的。”
岁岁声音里有了哭腔:“只是让你亲,没让你咬我啊……”
男人火热的气息喷洒脖间,他的声音落入她唇间,暧昧不明:“亲,不就是咬吗?”
岁岁当即明白过来,面色羞红,“我不是那个意思……”
后半个字被他吞进去。又一轮强烈的亲吻攻来,排山倒海,翻天覆地。
十几分钟后。
岁岁无力地趴在墙上,眼睛半睁半闭,仿佛看见星星闪烁,连气都喘不上,眼泪挂在睫毛尖,欲哭不哭。
男人扶稳她,亲她的耳垂。
岁岁将脸贴到墙上,鼓起腮帮子,糯声糯气:“这下你高兴了吧。”
“明明是你高兴。”他声音暗哑,一字字问:“缓过劲了吗?已经收拾妥当,我们随时都可以下楼接待客人。”
岁岁迟疑地撇过头,好奇瞄了眼。
他加了句:“你先去,我稍后就来。”
岁岁咬唇,想到他刚才猝不及防的霸道举动,跺跺脚,往外奔。跑出没几步,心里不甘心,又返回去,“你咬我手指也就算了,但你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