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巧妙,她当时想,资临一定会很喜欢将它脱掉的感觉,所以没有换下,而是直接穿着回家。
餐厅靠右方,有一扇椭圆形的窗户。窗外,漆黑的夜,高空之上,厚重的云挡住所有光亮。
岁岁趴在窗户边,确认自己正身处飞行中的机舱内,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数秒。
她低下头就要咬自己一口,被人及时拦住。
连夏生将自己的手递到她嘴边。
岁岁愣了愣,没有犹豫,一口咬下去,使不出劲,只能恨恨地用牙尖反复研磨。
连夏生毫不在意,低下身笑着问:“咬够了吗,我们现在可以开始吃晚饭了吗?”
药效的缘故,岁岁全身酸软无力,沿着头喘气,眼睛瞪过去,“连先生,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连夏生摺起餐巾一角,先替岁岁铺好,拿起桌上的拉菲,倒进她面前的酒杯,又拿一根吸管放进去,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已经做过千万遍。
“你肯定饿了,我们先吃饭。”
岁岁咬牙,“连先生,我只不过是拒绝了你想要共进晚餐的要求而已,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吗?”
连夏生自顾自地舀一勺汤,“你不想吃的话,我喂你。”
岁岁:“你这是绑架!你这个疯子!”
连夏生面不改色,含笑捏了捏岁岁的鼻尖,“既然你觉得我是疯子,那你猜猜,我会不会将你从飞机上扔下去?”
岁岁咽了咽。
这是连夏生,他什么事都做得出。
连夏生心满意足地将食物喂进岁岁红润的小嘴里,一口又一口,直到她喝了水开始打嗝。
岁岁害怕地望他:“我……我实在吃不下了……”
连夏生放下刀叉,慢条斯理拿起餐巾为岁岁擦拭嘴角,另一手轻轻拍着岁岁的后背:“瞧你吓成这样,是这具身体的原因吗,你竟然比从前胆小。”
岁岁一愣。
连夏生笑:“我怎么舍得将你扔下去,以前你在外面惹事闹得满城风雨时,我有罚过你一次吗?”
岁岁颤栗,笑得格外难看:“连先生,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连夏生一把将岁岁拽进怀里:“隋穗,别装了。”
岁岁心跳停半拍。
早在意识到自己被绑架到飞机的那刻起,她隐隐就已猜到,或许连夏生认出了她。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认出她?她伪装得这么好,几乎骗过所有人,他怎么可能会认出她!
岁岁浑身冰凉,眼眶发红,为自己做最后的祈愿:“连先生,你送我回去好不好,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她还是不愿意和他相认。连夏生敛起笑意,视线低垂,眼镜后睫毛长长覆盖,冷漠英俊的脸显出几分悲伤的温情。
沉默的气氛并未持续太久。
片刻。
连夏生背靠沙发,重新抬起头,眼神专注凝视岁岁,声音平和缓慢。
“你十七岁那年秋天,闹厌学,为了不去学校,假装生病,结果假病成了真病,高烧不退,烧糊涂了,抓着我的手不肯放,一直‘夏生哥哥夏生哥哥’的喊个不停。那一晚我在你床前守着,整个人跟嗑药一样,心里既难受又高兴,从来没有过的滋味,什么都不想做,就只想盯着你看。”
岁岁缩起双腿,不敢听,将头埋进膝盖里。
可他还在继续说。
“你长到十九岁那年,我们去海岛散心,你和我发脾气,假装在水里崴了脚,我什么都会,唯独不会游泳,我跳进水里救你,却差点将自己呛死。你哭得稀里哗啦,难得认错,说下次再也不会这样用这种幼稚的方式做试探。当时我听完,心里却想,如果还有下次,我依然会义无反顾地跳进水里救你,哪怕将自己淹死。”
岁岁忍住哭噎声,捂住发红的眼。
不能听,不能再听。
“后来你长大一点了,任性的方式越来越轰烈。”连夏生抚上岁岁的脑袋,沉静的嗓音如清泉流淌。
“你二十一岁那年,家里给我找了相亲对象,那晚你正在开演唱会,开到一半得到消息,直接从演唱会上赶过来,我吓一跳,结果你半天没开口,就只是掉眼泪,妆都哭花了,最后指着电视上的人气男星,恶狠狠说:‘他将会是我的新男朋友。’其实在你来之前,我就已经拒绝掉那位小姐。可你没有问过我,而是跑去和那位男明星谈恋爱,谈了短短一周,问我,‘夏生哥哥,我要不要和他做-爱?’我脑子轰地一下就炸了,走出房间的时候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岁岁仰起脸,哭得泣不成声:“不要……不要……再说了!”
连夏生轻柔抱住她的脑袋扣向胸膛,“隋穗,对不起,是夏生哥哥来晚了。”
岁岁嚎啕大哭,最后一道防线全面崩溃,嘴里却还是死不承认:“我是岁岁,不是隋穗!”
连夏生叹口气:“为什么还不愿意承认?你不想跟我回家吗?”
岁岁死命地摇头,脸上满是眼泪。
连夏生嘘一声,耐心哄道:“乖,不闹了,你的心愿我很清楚,我必须提醒你,要想完成你没做完的事,只能待在我身边,不是吗?”
岁岁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