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景明摇摇头,从容不迫地说道:“非也非也,大家且听我一言,我也是来这医馆求医的病患家属,不存在偏袒谁,护着谁,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我们昨夜前来就医之时,他们也在,当时我们亲眼看大夫将病人抢救过来,病人被抬走的时候情况还是好好的。
现在人没了,死者家属要一个说法,医馆也需要一个公道,既如此,自然是要请官府出面,知府大人的为人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莫不是你们信不过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公正不阿,我们自然不会怀疑。”义愤填膺的百姓此时也冷静了下来,纷纷表明立场。
中年汉子见此,也知道再闹下去变成他们不讲理了,便咬着牙同意了秋景明的建议,不过他们那边也要派一个人去府衙鸣冤。
秋景明看这架势也知道今天无法早早回去了,便转头同江坤三人说道:“我需要跟他们去府衙一趟,你们如何打算?”
江茂磊直接从床上下来,道:“妹夫,我跟着你一起去。”
不知为何,江茂磊总觉得这么多人里面就秋景明最可靠,跟他在一起好像没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如今他还有许多不解的困惑等着秋景明给他理理呢。
江坤也跟着说道:“我也要去府衙,还得找陈管事说事呢!”
唐老二无奈摊手,“你们都去府衙,没道理我一个人赶着驴车回去,都一起吧,顺便送一送蔡大夫。”
蔡大夫已经被气得有些站不稳,可不敢让他自己走去府衙。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府衙。
然而因为知府大人出远门,暂代知府升堂的竟是一张陌生的面孔,虽然他和知府戴着一样的面具,可秋景明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别人兴许不认得,他却是挑了挑眉,略带深意地看着对方。
曾攀也朝秋景明瞥了一眼,淡定自若地问道:“堂下何人,击鼓鸣冤所为何事?”
苦主立马哭嚎道:“大人,我爹死的冤啊!我们就是想让我爹多活几天才送去医馆的,谁知道昨夜从医馆回去他就.....就没了!”
蔡大夫沉着脸,严肃地说道:“大人,老夫行医数十载,从未见过此等颠倒黑白之事,昨夜病人送过来的时候就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的气儿,是老夫用祖传银针术施救了半个时辰病人才转危为安。
当时他们离开的时候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如何能说是老夫医死了人,这等污名老夫不背!”
蔡大夫也是硬气得很,从刚刚的急火攻心中冷静下来,已经可以理智地面对这件事。
秋景明见了不由得松了口气,上前作揖道:“大人,草民姓秋,昨夜正好目睹病患求医,今日正要离开又遇上这事,便随行过来做个见证,当然,为了还医馆一个清白,还请大人让仵作验尸。”
“验尸?什么验尸?谁说要验尸了!”中年汉子第一个跳起来,他们是来要赔偿的,又不是来折腾老父亲尸体的。
曾攀皱着眉头不善地说道:“你们不是要个公道吗?医馆也要一个清白,既如此不验尸如何知道死者是因何而死?若真的是医馆的失误本官一定还你们一个公道,摘了医馆的招牌,若此事跟医馆无关,你们就是污蔑,自然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如此,可还公平?”
跟过来的百姓连连点头,这样不偏不倚确是让人无话可说。
中年汉子却哭诉道:“大人,我爹已经死了,怎么能让他再受这样的委屈!”
曾攀哼声道:“让你爹死得不明不白才是对他最大的委屈!”
中年汉子还是不肯答应,一直以孝为帽子,死活不让验尸,又哭得可怜,曾攀虽然气恼,也不好直接用强,否则杜百良好不容易树立的知府形象会被他给毁了。
正当曾攀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秋景明缓缓说道:“大人,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也能知道死者死因,到时候只需仵作简单验证即可,不用对尸体开膛破肚,如何?”
“哦?还有这等法子?”曾攀来了兴致。
围观的百姓也议论纷纷,对秋景明说的法子十分好奇。
秋景明请衙差取来笔墨纸砚放在中年汉子面前,问道:“可会写字?”
中年汉子满眼警惕,“不.....不会。”
秋景明笑笑,“不会没关系,你随便画点东西上去,跟我说你画了什么就行,顺便再把你爹的生辰八字报给我。”
中年汉子无法,只能听话照做,硬着头皮简单画了几笔。
“你画了什么?”秋景明问道。
“房子.....”中年男子说道。
秋景明庄将画转过来一瞧,沉吟道:“房为居,屋顶似“人”,笔画粗,说明这房子给你造成了一定的心理负担,你爹是死在家中,有窗无门,求助无门,死者死的时候没人帮忙,要嘛就是你们都不在场,要嘛就是有人在场,却袖手旁观。
现在来说一说死者的八字,生于乙日丙子时,以六乙鼠贵格论。乙用庚为正官,时支子使乙处死的状态;又以丙为伤官,丙与辛化水消煞,如果四柱中没有庚辛,又没有丑绊午冲的情况,才算是六乙鼠贵格,成为贵人命。如果犯了上面的忌讳,而且又不得月令,没有可以补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