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婶见到雅座的人,马上笑起来:“奚辞,等久了么?”
奚辞站起身,绅士地为她们拉开椅子,微笑道:“没有,我也是刚到。”顿了下,他朝郁龄道:“郁小姐。”
这下子六婶吃惊了,“原来你们认识?”
奚辞一双眼睛看着郁龄,那双墨玉般的眸子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身影,回答道:“见过几次,半个月前,我去乌莫村送快递,后来下雨没办法离开,还在郁婆婆家借宿了一晚呢。”
六婶笑起来,“这可真是缘份。”说着,拉着郁龄坐下,朝郁龄道:“我不知道你们原来是认识的,这样更好,证明你们是有缘份的,就当交个朋友。”
相亲这种事情,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大家心知肚明,但是又喜欢套句“交个朋友”这种话来粉饰,如果相亲不成的话,便是真正交个朋友,成了的话,那就更好了,不管结果怎么样,都不会让人太尴尬。
所以明面上,大家也不会摆明着说是相亲什么的。
郁龄坐到奚辞的对面,见他一双眼睛看过来,眸光微闪,朝他微微颔首。
“六婶说得对,确实是缘份。”奚辞微笑着附和,清润的声音响起,比咖啡馆里的音乐更怡人。
既然双方是认识的,那倒是不用媒人努力地缓和气氛,倒是比较自在。
不过六婶心里仍是记得今天的目的,自然不能久留的。
她现在越看越觉得这两个年轻人挺搭配的,可惜两人身份相差太大,虽然她不知道江家那边的情况如何,却也知道江氏集团这个庞然大物,连她这种小县城里的人都是知道的,可见江家的财富。奚辞毕竟只是个在Y市小有余资的年轻人,对于普通人来说,他的条件是不错,可在江家面前,就是个穷小子了,怎么样也配不上江家的闺女啊。
想到这里,六婶又看了下旁边正在慢条斯理地喝咖啡的郁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就算为了让外婆答应过来相亲,想必也不会太放在心里,两人是不可能的了。
虽然心里遗憾,六婶面上却没有显露分毫,和奚辞闲聊了几句,喝了一杯咖啡,识趣地离开了,对他们道:“你们俩继续坐,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六婶离开后,雅座里只剩下两人,一时间咖啡馆里静悄悄的,流淌着轻盈的音乐。
还是奚辞先开口的,他问道:“郁婆婆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她老人家还好么?”
郁龄放下咖啡杯,抿着嘴说道:“阿婆现在在人民医院住院,不太好。”说着,看了他一眼。
奚辞吃了一惊,说道:“那等会我去看看她老人家吧。”
郁龄点点头。
接着,倒是郁龄开口问他,“你最近还在做快递的工作么?前阵子,我见进村送快递的人换了。”
奚辞没想到她会关注这些,顿时眼里有几分喜悦,语气越发的煦然柔和,说道:“我的工作很杂,快递也是其中一种,前阵子有事去了外地,就让同事帮忙顶班了。”
郁龄哦了一声,看了看他年轻得过份的脸,终于忍不住问:“你现在几岁了?”
“二十八。”
郁龄:“……”
郁龄终于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完全没看出他现在已经有二十八岁了,明明看起来就像一个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在校大学生,一点也没有经受社会上沉浮历练的感觉,不是说他不稳重,而是这张过份年轻的脸,还有那身干净的气质,都挺容易欺骗人的。
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十分美好的青年,拥有最好的年华,最干净的气质,青春洋溢,让人看到时,忍不住想起自己青春年华那段最无忧的岁月。
发现这人并不是她以为的小弟弟后,郁龄又闷不吭声了。
“其实我知道六婶要介绍的女孩子是你。”奚辞开口道。
郁龄:“……”
郁龄木木地看他一会儿,然后才慢吞吞地哦了一声。
看到她的样子,奚辞忍不住想笑,面上却有些羞赧,仿佛说这种近乎表白一样的话让他很不好意思,他继续道:“知道是你,我就来了。对了,你饿了么?想吃点什么?吃完后我们去医院探望郁婆婆吧。”
“……来份套餐就行了。”
于是奚辞叫来服务人员,两人一起吃了咖啡馆的套餐,挺便宜的那种,毕竟小县城里的消费和大城市相比实在是便宜。
吃完午饭,两人就离开了咖啡馆。
奚辞带着郁龄在老北一街拐来拐去,走了约莫五六分钟,来到一间花店。
花店的名字就叫:有间花店。
牌匾是用十分具有古韵的原木做成的,两端微微焦黑,就仿佛是特地烧制而成,上面的字体龙飞凤舞、大气磅礴,颇有风骨,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家之手。
这间花店并不算大,不过二十平米左右,装璜和牌匾一样,透着古韵,里面井然有序地摆放了很多绿色的植物,旁边还摆放了一些新鲜的水果。刚进门时,就闻到一股舒服的凉意伴着果香扑面而来,心灵都为之宁静,拂去了所有的喧嚣华尘。
招待他们的店员是一个胖乎乎的少年,开口便道:“奚老大,你怎么来了?这是女朋友?”
奚辞笑着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