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斯理地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摔在地上的江郁漪,冷声道:“起来,别让我动手。”
地上的江郁漪在装死,身体发着颤。
那小年轻人已经惊恐地起来,跌跌撞撞地后退,对上后头那个长头发的男人,见他勾起比女人还要艳丽的红唇朝他笑了下,那笑容妖得快要将人的魂都吸进去一样,吓得尖叫一声跑了。
其他的小年轻人也跟着跑了,这群人根本不是他们能肖想对付的。
奚辞将手搭在郁龄肩膀上,柔声道:“郁龄叫你起来呢。”
地上装死的江郁漪这才慢吞吞地爬起,此时那双眼睛已经变成了一种浅绿色,宛若某种兽瞳一般,整个人看起来越发的邪气。不过她现在已经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一脸畏惧地看着奚辞,恨不得马上逃得远远的样子。
奚辞打量她,片刻后嗤笑一声,“真是低级的垃圾。”
江郁漪眼神惊恐,身体绷得极紧,处于一种随时可能崩溃的状态中。
郁龄打量她,发现她身上的衣服一改平时的女强人式的严谨,在这种大冷天的,还穿得格外显身材,显得非常地风情万种,走在大街上,明显就是要去勾男人的狐狸精模式。难不成中个邪,还能将人变成这模样?
一时间,郁龄有点好奇江郁漪身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郁龄见她害怕奚辞,便问道,“怎么处理她好?”
奚展王非常无所谓地说:“找个靠谱点的天师,别让她逃了。”
郁龄皱眉,明明一个多月前她就和她爸提过,她爸应该会打电话给李秘书处理了的——以往只要江郁漪那边搞点什么,她爸就喜欢将事丢给秘书,只等结果就行。
以李秘书的能干,应该已经处理好了,怎么江郁漪身上的东西还在,难不成李秘书不小心找了个江湖骗子?
郁龄给米天师打了个电话,没想到米天师人还在外面,正往东北去清剿僵尸,几天后才会回来。
于是又给娄悦打了个电话,娄悦倒是在市里,问她有什么事。
郁龄直接和她道:“我这里有一个……”她看向奚辞。
奚辞适时地回答,“被恶姝诅咒。”
“被恶姝诅咒的人。”郁龄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恶姝”,不过仍是如实地回答。
“恶姝?真的?”娄悦的声音很惊讶的样子,马上说道:“我今天在家休息,你将人带过来吧。”
郁龄应一声,带着不敢再逃的江郁漪上车,开车往娄悦家而去。
因为这突然的事情,郁龄不得不推迟去片场的时间,只好先打个电话让陈明明帮她向张导请假。
自从小叔找张导聊过天后,郁龄发现张导对她的态度虽然没变,可眼神总透着点什么,至于是什么,她也不太在意,没恶意就行了。
所以这种请假,只要不过份,张导对她还是很宽厚的。
奚辞开车,郁龄就扭头打量窝在后面将自己缩成一团的江郁漪,发现她眼底的青黛色更浓,一双眼睛看着不像人类,不过奇特的是,江郁漪却有着自己的意识,只是给人的感觉非常又非常邪恶的样子。
因为有奚辞这尊大妖在这儿镇着,她将自己缩成一团,非常害怕的样子。
郁龄突然觉得,奚辞这只大妖,其实某些时候,挺好用的,她可以借着他狐假虎威。
“恶姝是什么?”郁龄忍不住问。
“嗯,算是一种非鬼非妖的邪物吧,专门诅咒那些美貌的女性,让她们性情大变,勾引年轻男人到恶姝的地盘,然后被恶姝吸走那些男人的精气。”
郁龄想起先前那围着江郁漪的那些男人,终于明白江郁漪这是要勾引那群男人走的,没想到被她看到,然后破坏掉。
她瞥了一眼后头的江郁漪,果然看她脸上露出一闪而逝的愤怒之色。
娄悦住的地方是一个很平民化的居民区,看起来好像是租人家的房子住,并不像这里的常住人口。
最近郁龄对玄门这些天师也有点了解,异闻组的总部虽在B市,但玄门的地盘并不在这边,天师们常年大江南北地跑做任务,居无定所,很少会在一个地方长久停留——除了玄门。
玄门的地盘在哪里,郁龄到现在还不知道,这是只有天师才能知道的地方。
娄悦非常热情地开门请他们进来,目光落到神色畏缩的江郁漪身上时,又惊又喜地说,“恶姝这东西,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呢,看她的样子,这恶姝的诅咒有两个月左右,诅咒倒是不深,还没有作恶,对她影响不大。”
郁龄不由得松了口气。
虽然她不喜欢江郁漪,但江郁漪好歹是江家的小姐,要是她因为中邪的原因害了人,她爸也会倒霉。
经由娄悦这天师的专业解释,郁龄知道恶姝是一种似鬼非鬼、似妖非妖的存在,可以称之为一种邪物,它不知从何处诞生,因何而存,每次出现在人间,都会给人间带来劫难。
它以诅咒美貌的女子为自己所用,就像在那些美貌的女子身上烙下自己的印记一样。
恶姝的诅咒是随着时间的加深,才显出它的威办。时间浅时,连天师都感觉不到它,只觉得有些异常,直到诅咒的时间加深,才会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