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不到气息,没关系,这难不倒季霄。
所谓的巫主,在季霄与沈郁眼里,修为其实一般。季霄完全有能耐在对方毫无所觉的情况下,以神域覆盖这一方天地,然后将房间里的情景,原封不动地映在自己的眼前。
这么想的,便也这么做了。
毕竟,这位罗尔河巫主虽然看起来正义凛然,但此刻在他本人的庄园里鬼鬼祟祟,实在不能不令人感到奇怪。再联想到偌大的庄园,平日里只由一位仆从负责所有的工作,就显得更加可疑。
明晚就要与位巫主一起前往巫师禁地。这种关头,当然不能掉以轻心。
画面很快显现出来。
房间里除了罗尔河以外,的确还有第二人。不过,情况却与季霄设想得完全不一样。
男人衣服脱得精光,将另一人压在身下,腰身一高一低,不断起伏着。
原本不苟言笑的面容,此刻流露出一股痴痴的靥足。
“这、这是在干什么!”
季霄一时目瞪口呆。
片刻后,他忽然明白了:对于当年经历过惨痛教训的玛雅白巫族来说,身为巫主,断情绝欲不知不觉已成为一种必须要遵守的秩序。罗尔河之所以鬼鬼祟祟,之所以只留一个仆从在庄园里伺候,以至于令自己与沈郁觉得十分可疑,不是因为暗中投靠了魔族,而是为了使此刻身下的这名女子,不被族人察觉。
那么,画面里的这名女子,究竟是自愿与罗尔河相爱,还是被逼迫的?
如果是前者,那自己今晚的跟踪窥视之举就显得十分滑稽,甚至有点儿卑劣,应该没人愿意自己的床戏被其他人观摩。
沈郁咳了一声,提醒道:“别看了。”
季霄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仍然在盯着活春宫,于是右手一挥,打散画面,收回法术。
他道:“既然是乌龙一场,那咱们就回去吧。”
话虽如此,回去的路上,季霄脑海中却不断地浮现刚才的一幕。
清冷型长相,甚至与沈郁有几分相似的罗尔河,居然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么?
那么,清冷矜贵如沈郁,仿佛天生与人有一层隔离感。他日后也会火热地爱上谁,甚至说与对方共赴云雨时,脸上露出迷离的、陶醉的、沉浸其中不可自拔的神色么?
季霄很难想象那个画面。
沈郁那样的人,大概永远都不会吧。皓月本就应当独悬高空,高高在上,只可远观。
但是,想到罗尔河刚才的样子,季霄又没有那么地确定了。
他渐渐发现,自己不仅很难想象那样的画面,也很难接受那样的画面。忍受不了,不能接受。
转眼就,两人就走到了岔路口。回自己的房间,接下来的路需要走不同的方向。
沈郁发觉季霄面色难看,道:“你怎么了?”
季霄一怔,头朝左偏,与沈郁四眼相对。
喉咙不觉开始感到干涸,他咽了咽喉咙,道:“大约是白日里作战辛苦,身体有些疲累,回去睡一觉就没事了。”
“晚安。”
他背过身,冲沈郁挥了挥手。
回房后,季霄却根本睡不着。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想到刚才看到的画面,就开始感到心情烦躁起来了。躺到后半夜,他终于有些想明白了: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自己对沈郁的情感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好像喜欢上沈郁了。
但是为什么呢?难道就因为沈郁曾经多次帮助了自己?
可就算不是自己,换了别人,沈郁也会出手帮忙的吧。
一来,沈郁本就是正义凛然的性子,视除魔卫道保护苍生为己任;二来,自己与沈郁毕竟师出同门,又齐名数年,自己这魔尊若是丢了脸,某种意义上便也等同于他那仙尊在丢脸。
要是让沈郁知道,自己因此对他产生了爱慕的情绪,沈郁该怎么想?
这都什么时候了,需要保护的是地球,他一个山海九洲的修士都在全力迎敌,自己出身地球,反而胡思乱想,这实在是……
季霄使劲甩了甩头。
右手凝聚出一道灵力,往自己的额头处猛地一敲。
睡觉!
翌日,季霄醒来后发现自己的额头处有一块儿淤青。他不得不耗费几分钟的时间,恢复“伤势”。
季霄原本其实是打算和沈郁出去吃饭的,可经历了昨晚的情况,想了那么多事,他改了念头,决定今天一整天都留在庄园里,直到夜幕降临,大家一起前往巫族禁地。
他想有意地拉开与沈郁的距离。
或许,自己只是因为这段时间与沈郁靠得太近,才会产生那种龙阳之好的念头。
阿卡斯笑道:“两位既然愿意留在山庄用膳,就一定要尝尝罗尔河珍藏的佳酿!”
“哦?是吗?这正合我意!”
季霄本就算是好酒之人,如今又想转移注意力,对美酒自然十分欢迎——反正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即使喝得再多,也很难沉醉。
沈郁向来严于律己,面对巫主的盛情,也只是浅浅地小酌一口。
季霄晨起之后再没去看沈郁一眼,这种刻意疏远,自然令沈郁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