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宋玉章。
沈成铎惊诧之下,竟反问道:“宋玉章也要杀?”
张常山从鼻腔里冷哼出声,“废话!”
沈成铎片刻无言之后,便听张常山又柔和了语气,“把这件事办好,咱们就彻底没了后顾之忧,秋天到了,也该是时候丰收了。”
沈成铎知道张常山这是在钓着他,他也不傻,不肯就这么轻易当狗,想先要一些好处。
两人一番交涉之后,张常山挂了沈成铎的电话,打了个电话给廖天东。
廖天东正在家里看新头面,冷不丁地便接到了张常山的电话,张常山对廖天东的态度还算客气,直白地要求廖天东在商会里扶沈成铎一把。
廖天东有些傻眼,可也没拂张常山的意,现下战局似乎是越来越明朗,上头却是风云变色,比之前还要更紧张的模样。
廖天东在海洲当惯了运输局局长这个清闲肥差,政治敏感度低了许多,比不上张常山在南城天子脚下的机敏。
既然张常山这么说了,那他就这么做吧。
沈成铎得到了好处,便心甘情愿地决定为张常山办事,为了保险起见,他先派了一批人去东城踩点。
孟庭静一直很紧迫地盯着沈成铎,在发现沈成铎的异动后,禁不住拍了下自己的大腿,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孟庭静不知道这异动是个什么异动,总之一定是线索,立即就派人去跟。
两拨人都在往东城赶,傅冕却是要带宋玉章再换地方。
东城已经不安全了。
然而宋玉章的身体却很不适合奔波,医院里的大夫在宋玉章清醒过来后便有些昏头了,宋玉章捂一捂肚子皱一皱眉,他都仿佛要替他害疼,看着不忍心,便劝说宋玉章留下多观察几天。
因为毕竟不知道中的是什么毒,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呢?
宋玉章一脸的可有可无,对傅冕说还是想回去,看一看小凤仙。
大夫在旁边听了,很不赞同道:“哪有病人回去探望家属的,叫家属来医院探望嘛。”
他话音一落,便被一旁的傅冕盯了一眼,那一眼令大夫感觉到了杀气,大夫不说话了。
傅冕拉了宋玉章的手,道:“先回家养着吧。”
宋玉章笑了笑,“好。”
傅冕带宋玉章出了医院,把宋玉章带回去,一日三餐很精细地伺候,宋玉章却是食欲很不旺盛,傅冕看得出他勉力在吃了,只是吃不下。
人的身体是一台精密的仪器,有些地方可能损坏得很细小,不会影响这台仪器的运转,但说不准已经是出了大毛病。
杏林高手只说宋玉章脾胃失调。
傅冕听了,心里没多大感受,只很想杀了张常山。
他不可能再让宋玉章回海洲,但张常山还是不肯放过。
明明是各取所需的合作,而这些政客们却总想空手套白狼,套不着,还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傅冕在院外抽烟,听到里头宋玉章放下勺子的“当啷”一声,他回身进入屋内,一碗粥,宋玉章只吃了薄薄的一层。
“我没吃完,我只是有点犯困。”宋玉章打了个哈欠,眼角闪出一点泪花。
傅冕在他床边坐下,端起粥舀了一勺,“我喂你。”
宋玉章张开嘴,抿了一口。
他吃得不香,傅冕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也不知什么滋味,宋玉章难受,他应当是乐见其成,可他的确是很不高兴。
他可以自己折磨宋玉章,但别人不行。
“吃不下就别吃了。”
傅冕放下粥碗,抚摸了下宋玉章的头发,若有所思道:“你是不是在装病?”
宋玉章笑了笑,“我的病是不是装的,你去问大夫吧。”
傅冕道:“我们得走。”
“走?”宋玉章很无奈道,“又要逃命?”
宋玉章毕竟不笨,已看出了他们的处境,傅冕胸膛紧绷,感到一阵窝囊的愤怒,他继续抚摸着宋玉章的头发,轻描淡写道:“你不想走,那就再留一段时间。”
“我不是不想,我现在……”宋玉章笑了笑,那笑容很苦涩,“活一天算一天吧,谁知道哪天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两厢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宋玉章率先躺下了,边躺下边道:“刚才就说困了,我先睡了,”他从被子下伸出手,握了下傅冕的手,“走就走吧,阿冕,你想护着我,我知道。”
宋玉章的手温热的,只握了一下便又钻入了被窝,那转瞬即逝的温热触感忽然令傅冕感到一阵战栗。
如果这双手真的变冷,他想,他也会活不下去的。
傅冕俯下身,隔着被子将脑袋沉沉地放在宋玉章的胸口。
“竹青。”
“嗯?”
“我不让你死,谁都不能要你的命。”
“……”
宋玉章没回答,傅冕坐起了身,见宋玉章已经闭上了眼睛,他摸了下宋玉章的额头,道:“睡吧。”
孟家的人一直跟在沈家的人后头,距离不算近,因为怕暴露行踪。
这天夜里,沈家的人走了大路,孟家的人也跟了上去,仍然是保持了相当的距离,沈家的人接连赶路似乎是累了,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