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惭恩看着手中密旨,脸色十分复杂,道:“大人,朝廷旨意,是让你前去刺探消息。”
李图却摇摇头,道:“没那么简单。”
“当今天下,酷吏横行,本朝贪腐尤甚。加上西北晖贺部不断崛起,北方獠人虎视眈眈,可以说是内忧外患,民不聊生。”
“君起县、武名县乃至江南府,天下何处有清明?难道真的别的地方就没有贪官,没有压迫吗?不过是没有第二个李图而已。”李图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天下若人心丧乱,那自然便会有各种对抗朝廷之事,小到土匪山贼,大到农民起义。都是为什么?原因无他:当今天下,权贵穷奢极欲,剥削
百姓,这是天下丧乱的根本原因。”
李图微微一叹,道:“天下之难,不患寡而患不均!”
“如今盗贼风起,武林中人更是聚集,所图谋的,最差便是结盟一类,若是有逆举,我又该如何自处?”
“是灭之,还是救之?”
李图不愿与江湖中人为敌,因为江湖多侠客,虽然也有败类,但更多的人,所奉行的信条是仗剑走天涯,见不平拔剑斩之。
这种人,怎么又能被当权者所容?
杀之,可惜。不杀,违法。
怎么办?
而且关键点在于,这件事情,乃是出自国师的谋略!
这才是最要紧的。
当朝国师,乃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其中最大的一项职责,便是掌控天下武林。
他如何得知李图有这个能力?让李图前去,有何居心?
不过,虽然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问题,李图却没有退路。
只有一路向前。
“大人!”
这个时候,县衙外面李敬等人回来了,他身上沾了很多血液,显然经过一场酷斗。
“李敬,你受了伤?人呢?”
李图这才回过神来,现在最要紧的,是捉拿盛长平归案再说。
他上上下下扫了李敬一遍,李敬身上鲜血不少,但是却行动方便,显然是没有受到致命伤。
想来,那女子也并非想杀李敬不然以她的剑法,完全可以做到。
李敬苦涩一笑,道:“大人,李敬无能,有辱使命,让那女刺客,将盛长平劫走了!”
他一脸惭愧,李图拼着生死,把流云寨都拔了,却最后被人劫走。
李图却只是笑笑,道:“不要在意,盛长平已经死了,就算被人劫走也没有用。”
闻言,李惭恩和李敬都是愕然,李惭恩道:“大人,您的意思是?”
李图道:“你们记住,打败邪恶并不难,难的是证明邪恶!”
“如果知道一件事情是邪恶的,那么打败轻而易举,怕只怕,邪恶披着正义的皮,那才是最坚强的护盾。”
“凡是你想击败一个人,就一定要记住,首先证明他是邪恶的!”
“这世上有一把剑,名字叫正义,只要你掌握了,就一定战无不胜。当然,正义大多数时候只是强者的裤裆,不值一提。”
“所以,我并非要你们恪守正义,而是要让你们知道,正义只是一种说辞,盛长平还是知府的时候,他的权力就是正义,因为他可以定义什么是正义。”
“你们,明白了?”
李惭恩和李敬面面相觑,却是深深明白了这个道理,便齐声道:“属下明白了,强大即正义!弱小是原罪!”
李图点点头,便一叹道:“这世上,偏偏有人不思自强,反而总渴望正义为自己做主,岂不知,天下本无正义!”
言罢,他起身,道:“李敬,你且在府中,清查盛长平余孽,我与惭恩前去追回盛长平。”
言罢,他又取出一卷纸,分给李惭恩二人,道:“这是一门剑法、一门内功,这几日你二人可潜心修行,若有所成,日后再碰上这女子,你们也有招架之力。”
两人郑重地接过,李惭恩更是意动。他可是亲自看见,三级高手盛长平,在李图面前一招都走不过。
在他眼中,早已将李图当成武学宗师对待,自然是欣喜非常。
李敬点点头,道:“属下绝不放过一个余孽,请大人放心。”
随即,李图和李惭恩转身离开。
根据李敬提供的线索,两人飞速出城。
追寻着线索一路前进,李图和李惭恩不多时便已经远远出了江南府。
“大人,那女子肯定带着盛长平远去,我们该如何追查?”
李惭恩发问,现在已经到了十字路口。
“那女子必然是武林中人,武林门派,无不以名山大川为倚仗。而那女子武功甚高,必然出自名门,剑法卓著的东南门派,你当比我更熟悉才是。”
李图开口,目光询问着。
李惭恩随即恍然,道:“启禀大人,东南一域共有三大剑派!”
“罗浮剑派,由罗浮剑祖所创,罗浮剑祖在罗浮山悟道,剑法高超,传承至今,英才辈出!”
“雁荡剑派,倚仗雁荡山所创,剑法以险恶变换闻名,据说雁荡一十三剑如果连绵而尽,无人能防。”
“黄山剑宗,由剑客凌风所创,为三大剑派之手,剑法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