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图淡然一笑,走了过去,道:“纸笔来。”
这黑甲将军见李图居然这么不客气,不由得心生不满,不过心中既然已经存了心思,要看看李图究竟有什么说法,也不便发作,便道:“给他拿纸笔来。”
旁边的一个士兵立即离开,不久就取了纸笔回来。
李图当即执笔,直接开始书写。
一气呵成,毫无停滞。
周围人都静静地看着李图写,神色中都充满了半信半疑之色。
这小子难道真的可以?
长长出了一口气,李图放下了纸笔,道:“好了,这,便是你要的破敌之策。”
闻言,那黑甲将军顿时脸色大喜,急忙拿了起来。
这将军不过粗通文墨,读了起来,只通了个大意。
“一、赏罚分明,善待士卒……四、诱敌深入,快速决战……”
这将军看了一遍,但是他是个大老粗,只能认得其中有限的几个字,不由得半信半疑地看着李图,道:“小子,你确定你这个可以?”
李图淡然道:“将军可以将这封书信,给你家将军看看,如果不行,将军没有任何损失,而屠某,可以让将军砍下头颅。”
闻言,众人都是一凛。
这小子好大的口气。
“屠公子,不可啊,这破敌之策,聚集了所有的将领,都没有商讨出一个所以然来,你这样无异于将自己的性命赌了上去……”
大山等人急忙开口,在他们看来,如果不是为了救他们,李图也不会这么冲动。
李图挥挥手,道:“大山兄弟,就算没有你们,我也会来献上这封书信,所以,你们不必为我担心。”
那黑甲将军本来十分瞧不起李图这样这样一个新兵,可是如今李图如此气度,表现得不骄不躁,胸有成竹,加上文中写的似乎似模似样,便一咬牙道:
“好,本将军就信你这一次,如果真的成了,我就放了他们,日后还会给你们荣华富贵,如果不行,你小子给我等着,我非把你的头颅给拧下来当球踢!”
说完,他朝着旁边的几个士兵道:“给我看着他们,不许离开!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后,自己拿着书信离开了。
叶啸深夜不眠,帅帐之中依旧是灯火通明。
“将军,何必这么苦恼,护国公的命令都已经下来了,如果咱们一定要这样对着干,恐怕会有危险……”
旁边一个心腹将领小声地开口,话语中充满了担忧。
“虽然如此,可是一旦执行了护国公的命令,为了杀一个李图,这潼关千年古城,就要拱手让人,城中的百姓,更是不知要死多少……”
“哎,当今之计,只有迅速破敌,如此,便可以让李图回西南,不要再来此地,也有了一个交代。”
他喃喃着,冥思苦想。
“将军,就凭咱们手里这几万人,是不可能击败晖贺十几万大军的,除非郑庭嵊也发兵一起,但他绝对不会……”
副将苦劝不已。
“报!将军,林黑将军有事禀报。”
外面一个士兵的声音响起。
“哦?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传。”
叶啸疑惑了一下。
两人都不再说话,门口林黑揭开帘帐走了进来,恭敬一拜,道:“启禀将军,今日将军让我们思索破敌之计,林黑彻夜难眠,写成一封书信,特地带来给将军参阅。”
说着将书信递了上去。
“哦?你想到了计策?”
叶啸颇为吃惊,这林黑虽然是个猛将,但是有勇无谋,今日难道还福至心灵了?
他接过书信打开了来。
“字写得很好。”
叶啸心中一动,不由得狐疑地看了林黑一眼。
这封信,只怕多半不是林黑写的。
“其一,善待士卒。今军中用度,不惠士卒,则士卒生怨,战而无力。”
“其二,赏罚分明。赏则重赏,罚则重罚。今军中以好食为赏,非立功者则不能用,可谓乱赏乱罚,名将所帅,未见此形。”
“其一其二,为强军之术。欲要破敌,又从速决,则必诱敌深入,诱敌深入,而后决战,方可得速,此为战略。”
“迂回作战,火攻伏击……凡此种种,不一而足,战场未至,则不足以定方略、战术,如今城中求计,何其愚也!”
叶啸越看越惊,震惊之中带着一抹羞怒,羞怒之中带着一抹佩服!
这人寥寥几句话,却几乎将军中的弊病全部说中,而且,对局势的判断更是十分透彻。
想要速决,必须诱敌深入。
至于具体的战术,此刻还在城中,必须要到战场之上,才能定夺。
“不对,此人必然有大才,必有大用!”
他心中一震,无论这人嘲讽自己军纪不明也好,赏罚混乱也罢,甚至最后说自己愚蠢,他都可以不在乎。
最主要的是,如果能把这人招来帅帐之中,面对晖贺的时候,胜算必定又增加了几分。
所谓千兵易得,一将难求。
此人,必然是良将!
不过,这人需要借助林黑的手,才能把书信传递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