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
一个夜晚,就这样溜走。
次日。
很早,李图就睡醒了,他昨夜很累,但是因为内功深厚的缘故,仅需要短时间的睡眠,就能维持充沛的活力。
清晨,露水透着朝阳,清新的空气之中,隐隐然还带着一抹血液的腥甜。
毕竟城外伏尸二十余万!
李图带着严慈遇、曹关等人,朝着城外走去。
“西北如今空虚,但是晖贺新败,胡人不敢来袭,伏轶你负责防务,同时拍出将领,三日之内,务必协防西北所有重要关口,我给你两万人。”
一边走,李图一边安排着西北的防务。
西北大军已经全部折损,只能依靠西南的军队了。
“得令!”
伏轶应声而去。
“何伸,你立即挑选军中精干将令,准备在西北招兵,依靠咱们西南剩下的六万人,还是太少了。”
闻言,何伸等人都是眼中一亮,这么一来,他们才能在西北生根。
“得令!”
他也离开了。
“慈遇,随我去城外看看吧。”
他带着数千人,走出了城门口。
红色的朝阳洒在战场之上,更展现了一种凄美的残酷。
就连道路两旁的露水,都是血色的珠子。
鬼火荧荧魂宿草,悲风飒飒骨侵霜。
尸体叠着尸体,长刀压着长矛,战马保持着冲刺的姿势,盔甲被劈碎只剩下甲片……
战争是如此残酷。
严慈遇的脸上,也带着一抹苍白。在战车之上的时候,厮杀至极,并没有这种感觉,此刻面对二十多万的尸体,才明白有多么恐怖。
“呱呱——”
远处,一些秃鹫和乌鸦不知道从何处飞来,已经在啄食人肉,这对它们来说,是一场饕餮盛宴。
“下令,让城中多余的人马,全部出城,为西北将士收尸,你再准备大量石灰,死尸太多,恐生疫情。”
李图漠然开口。
严慈遇得令而去。
李图不避血污,撸起了袖子,道:“来,我们先搬着!把西北的将士,都搬出来,聚在一起。”
他身后的士兵们也急忙行动。
很快,城门口陆续出现了百姓们,他们自发地前来,为死去的同胞收尸。
“那是李大人!”
“李大人居然起的这么早?不对,他……他在搬尸体!”
“我不是看花了吧……李大人居然亲自出面,亲自动手,为死去的将士收尸……”
百姓们都是吃惊而意外。
毕竟,就连西北的将士如叶啸等,此刻都还醉在帐中,李图却已经起来了。
朝阳之下,李图身上已经沾染了许多的血液,看上去甚至有些狼狈,但他始终没有停下来,搬完了一具尸体,又接着下一具尸体……
“走!和李大人一起,为咱们西北的将士收尸!”
“李大人是真的把咱们西北人,当成自己的亲人啊!”
“有这样的官在,什么事情都得劲呢!”
百姓们纷纷动手,涌进了人群之中,开始帮忙。
络绎不绝,不断有百姓前来,看到李图之后都是吃惊非常,随即转为感慨。
人多力量大,很快,潼关城下就清理出了许多尸体。
日中时分,叶啸等人才堪堪醒来,他们不胜酒力,并非贪睡,而是实在昨夜敬酒的人太多,几乎醉死。
此刻起了床,叶啸也是一拍脑袋,急忙叫上人,朝着城外赶去。
等到他们到达的时候,眼前出现的是一幅幅忙碌的景象:李图带着西南的将士,正在不断地搬运尸体,而一边,成千上万的百姓,也在帮忙。
所有人都沉默着,但是动作却丝毫不慢。
“将军,西南的军队和老百姓,几乎都已经收拾了一半了。”
江太威不禁意外地开口。
叶啸凝重地点点头,他的目光落在人群中李图的身上,这一刻,他的心中,作业还有些许犹豫的念头,彻底落了下来。
就这样吧。
尽人事,知天命。
他带着人,走了过去,一起为西北的将士收尸。
夕阳西下几时回。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夕阳宛如车轮一般,缓缓驶入了大漠的另一边,即将消失。
这个时候,城楼之下,西北众多将士的尸体,才收拾完毕,堆积如山。
“李将军,人太多了,若是建造坟茔,恐怕要数月之功,到时候,尸体恐怕已经发臭发烂,必然滋生疫情。”
叶啸担忧地开口。
这也是一桩难题。
李图看着无数的尸体,眼中也闪过一抹不忍,但还是大手一挥道:“他们齐心协力,保家卫国,既然同生共死,当然也要共葬。”
“挖十万人坑,合葬于其中,立西北十三万将士巨碑,可也。”
闻言,叶啸也点头称是。
次日,一座高大的墓碑,宛如一把神剑,耸立在潼关城下。
西北十三万将士,全部入葬。
李图亲自率领城中百姓,扶老携幼,披麻戴孝,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