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笑声震动了空荡荡的牢房,他像是看透了云熙的内心,眼中露出了一抹嘲讽,道:
“你的城府骗不过我,你想挑拨离间我和九幽道君之间断然关系?”
“可惜了,你猜对了。”
“我会杀了九幽道君,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
“只是,你永远也看不到那一天了。”
他摇了摇头,眼中露出了一抹怜悯而嘲讽的神色,道:
“你还真是可怜,世人总和我说,你的母亲是多么的美丽,多么的令父皇着迷,如果她知道,她的儿子如今已经是我的阶下之囚,也许会有一些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
他怨恨。
他的母亲只是一个胡女,因为救了圣上,产生了一段短暂的感情,才生下了他。
但是自从他来到这个世上,就从来没有被人看重过,他的母亲也备受偏见,就连他引以为傲的父皇,都从来对着他们母子不屑一顾。
父皇的眼里,只有那个姓古的女人。
从来都是!
所以,为什么他在登基之前,还要专程来这里,看一看已经注定了死亡的云熙?
因为他要替自己和母亲,找回在古妃身上失去的一切。
云熙却也只冷笑了一声而已,她抬眼,无比冷冰地看了云安一眼。
“你以为我会向你低头吗?”
“我以为你经过九幽道君的教导,会变得聪明一些,现在看来,你一无是处。”
“原本,你还有隐忍的能力,当你不再隐忍之后,唯一的优点也没有了。”
“滚。”
她的话语淡漠到了极点。
“你敢对新帝不尊!”
旁边的中年太监出声呵斥!
云安的眼中沉了下去。
他抬起头,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云熙,冷笑道:
“你以为你很自傲?我倒要看看,你的骄傲能持续到多久。”
“从今天起,给他吃猪食,喝馊水!”
闻言,旁边的中年人恭敬道:“是。”
云安拂袖,冷哼了一声,道:
“我会慢慢和你熬,希望你不要死得太快,因为那样,我会失去很多的乐趣!”
“檀香刑?宫刑?炮烙?犬决?我会好好考虑一下,赐予你这个贱种应有的惩罚!”
“走!”
他冷漠的眼神中,仇恨赤裸裸地爆发出来,戴上了面纱,转身离去!
冷漠的话语,却没有让云熙有半点色变。
“哦,对了,你不怕死,但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
云安忽然又停了下,回头,眼中露出了一种狰狞的戏谑:
“李图的尸体,我已经令人剁成了肉糜,你想吃一些吗?全部拿去喂狗,或许有些可惜了……”
他看到云熙的身体骤然一阵悸动,脸上的冷漠几乎在一瞬间崩溃!
“哈哈,哈哈哈!”
他大笑着走出了牢房!
……
九幽堂的地牢之中。
一道铁门,将两个本该站在一起的人,分在了两边。
房间内,李惭恩缓缓放下了酒盅,他散乱的头发下,眼睛中露出了一种沉重的悲伤。
“杀了我,将我葬在大人的坟边,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请求。”
门外,严慈遇一身黑衣,他的手肘上带着黑孝。
他的眼中,似乎有千万种情绪在一瞬间涌动,但是他却只是深呼吸了一口,没有吐露任何心绪。
“大人希望你活着,等新帝登基之后,你带着云熙殿下离开吧……云熙殿下,不能没有人保护。”
他的声音中隐隐约约有些颤抖。
李惭恩的眼中露出了一种悲伤的笑,他盯着严慈遇,眼中的泪水冰冷划过,道:
“我最后问你一句,”
“大人究竟有没有看错你。”
这似乎是他人生中最后的一个疑问。
这个答案对他而言,也很重要。
严慈遇不敢看他的眼睛,转过身去。
转过身,已经热泪盈眶。
“老师的话,我一定会去做到的,一定。”
他的话语非常坚定。
李惭恩嘲了一声,道:
“包括投靠九幽道君去做,也要做……”
严慈遇斩钉截铁,道:
“是的!”
说完之后,他的泪水滴落在已经迈动的鞋上,他一步步走出了地牢!漆黑将他的背影吞没了,也将李惭恩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