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上
西南。
李图曾在此地诛百越。
而百越之后连接着的,就是孔雀古国。
这一个月来,无数的修行宗门,赶到了这里。
西南本地的宗门势力,有峨眉山执掌牛耳,也是主动出面,带着西南诸雄等待已久。
在许多宗门势力看来,世俗的国战他们并不在乎,但是他们不可能让奥林圣山独霸天下。
那意味着极有可能他们自己都会被剥夺信仰。
在某种意义上,一些宗门或许是被李图强迫,但同样有更多宗门,是自愿的。
峨眉山为西南东道,开门容纳天下同道。
不过数日间,抵达峨眉山的修行者就已经有四五千人!
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数字。
四五千修行者,几乎可以毫无悬念地屠杀一只几
万人的军队。
李图也已经到来,此刻,他坐在马车之上,维淡然而行。
路过一处处曾经熟悉的地方,他在追忆着。
田间地头,很多百姓还在劳作,天地大变,对他们来说就像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这芸芸大众,才是天地的本色。
默默耕耘,默默死亡。
“用不了多久,天地就会恢复。”
“一切都会如常。”
李图喃喃着。
“客官,益州城到了。”
赶车的车夫开口,马车停了下来。
李图走下马车,付过车钱,马车便离去了。
李图站在益州城下。
想当年,临益州,苍生值溺,遍地饿殍。
西南节度巴山雨,穷奢极欲,不顾苍生死活,最后的结局是,李图夺其权,杀其身。
走进益州城中,已经有很多的修者身影。
西南一隅早就已经闻战争之讯,加上曾经有过李图歼灭百越的经验,所以这一次,其他区域的支援尚未到来,西南就已经动员。
广泛纳粮,积极铸铁,益州城的城墙都加固了很多遍。
虽然这些百姓所做的事情,或许抵挡不住敌人大能的一击,但,他们还是尽一切所能。
“驾!”
马蹄声雷动,一只队伍从大街上飞速驰来,周围百姓都是急忙闪开。
李图抬眼之时,只见为首一人无比眼熟,正是他曾经在西南收下的大将,庄克敌。
庄克敌一身甲胄,身边跟着两个王者级修者,飞速离去。
“据说外地来的修者,都去了峨眉山,庄将军这是前去参会。”
“哎,也不知道那些修者会不会听庄将军的…”
“无妨,这里是西南,有天帝塑像在,他们不敢放肆!”
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
李图在东南灭五大名山之事,传到西南,早就已经成为李图显圣的证明和传说,导致西南百姓,无不倍加信仰李图,而今也同样充满了信心。
李图随即望峨眉而去。
的确,无论如何,群雄还需要统一,如果之事一群乌合之众,纵然他们单个的修为再高,也难成大事。
而就凭庄克敌身边的两个王者,在那些高傲自大的修者面前,恐怕没有丝毫的话语权。
…
峨眉山。
大殿之中。
诸多门派,已经到来。
这堪称修者界大会。
各个区域,都有人来。
“诸位同道能够到来,蔽宗真是不胜高兴,祖师还在闭关,待大战之时,当会出山。”
一个老僧开口,他高瘦的身体,藏在宽大的白色袈裟之下,宝相庄严。
“呵呵,金鼎大师不必客气,我们来,不过是受人所迫,无可奈何罢了。”
一个老者开口,他来自三清山,是被李凡亲自上门“请”来的宗门。
此刻虽然是自嘲,但话语中却明明带着抱怨之意。
“不错,我等明明是闲云野鹤的修真之士,却被那泰山威逼,否则,不会到此。”
“如何我们都已经到了,那泰山之人又何在?死地之人又何在?驱赶我等上前线送死,他们却躲在后面摘桃子,当真好算计!”
“诸位慎言啊,那泰山在我东北一带,灭了是不止一座名山。”
很多人瞬间开口附和。
他们中得很多人,对这次参战不闻不问,完全出于被迫。
原本,单独面对李图的时候,他们都被压得大气也不敢出,担心被灭门,但此刻,看到这么多被李图逼迫的“同道”,顿时都义愤填膺,同仇敌忾起来。
人一多,胆气就会很足。
峨眉山主持金鼎大师微微皱眉,道:“诸位同仁,此番西方联军来袭,乃是我华夏劫数,怎可刀刃向内?”
“金鼎大师,你不是我们,自然不明白我们的感受,凭什么泰山以势压人?我等超凡脱俗,还从未被人这样辱没过。”
一位准大能沉声开口,他来自东北灵元山,之前听闻李图再东北狂灭宗门,望风而降,此刻,却是脸色不忿,话语间充满了不善。
金鼎大师终究只能微微一叹。
把人聚在一起,容易。
把心聚在一起,就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