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想法是, 最后她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 是因为她年少时过于目中无人,又骄纵狠辣,最后得此报应。
如果原主真是个骄纵狠辣之徒,别说是死过一次, 就是下过一次地狱,她也不可能有这种觉悟。
真正的坏人,从不会认为自己是坏人。
绾翠不敢说话了, 她有预感,如果她再说一句话,小姐会立马让她知道, 什么叫责罚。
为什么小姐变成这样了?真如三小姐说的, 小姐是个恶毒的人吗?
绾翠心里不免生了怨怼,认为张云瑶变了,辜负了她。
见张云瑶已经不耐烦了,几个侍卫赶紧按她说的, 弄来了轿子。
好不容易把轿子抬来了, 张云瑶又不想坐了。
“这还有几步路,坐轿子慢悠悠的过去, 多麻烦啊。”张云瑶一会儿想一样, 刚刚是说自己走路累,现在又说轿子慢,“我听着前院声音越来越大,去看看吧。”
其实张云瑶是想磨蹭一下, 看看前院的两个女人能不能快点儿把戏唱完,但是她越等越发现,古人是真闲的没事干。
怎么说呢,非常闲的没事干了。
屁大点儿小事,嚷嚷半天了,越嚷越欢实,没完没了了。
因为刚刚张云瑶怼了绾翠一顿,这下所有仆人都明白,今天的二小姐,没有平日里好说话,谁敢跟她对着干,她一定会下手责罚他们。
所以就算张云瑶说不坐轿子了,那些抬轿子的侍卫也不敢说话,不光不敢说,反而觉得松了口气,不用受累抬人了。
只有绾翠,小声抱怨了句,埋怨张云瑶出尔反尔,随意折腾别人。
张云瑶如果知道了绾翠还贼心不死,大概会转头将她忘到天边外,她现在脑子坏掉了,什么事都是想一出是一出。
“你个小贱人!你在我这儿装什么可怜!你是等着老爷回来,让老爷为了你呵斥我?你想也别想!有我活着一天,你就是个妾室,你的女儿也只是庶出!什么早已互许终身,什么要为了女儿的幸福争上一争!这话说出口,你不觉得躁得慌吗?他们这叫什么,这叫私相授受!庶出的三女儿,跨过嫡出二女儿先嫁人,你想过外人会怎么说吗?你当国公府的牌子摆在这儿,就没人敢啐一口了?”
张云瑶才踏进前院,就听到了她继母中气十足的呵斥声。
说是此事丢脸,但这声音大的,恨不得半个国公府都听的着。
在说话中,还夹杂着冯姨娘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张云瑶抬眼一看,厅上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的美妇人,眉眼如黛,唇红齿白,长得柔柔弱弱,喊起来声音大得很,人不可貌相。
底下站着哭那位,倒是和狠人如出一辙。长相上并不是多么出挑,但一身白莲花般纯洁的气质,真要人命。
果然是狠人的娘,在狠上更胜一筹。
这眼泪哗哗的流,整个人处在哭的快要背过气去的状态。你以为下一秒她会晕过去,但她就是能坚强的站在那里,听着别人骂她不要脸。
心理承受能力是真的强大。
“母亲,嚷嚷什么呢?”张云瑶最近听不得嚷嚷,她已经被晋江喊的不耐烦了。
见是张云瑶走了进来,国公夫人赶紧起身迎了上去,“我的女儿啊,你可真是受苦了!你这般善良美好,怎的总有那些不知足的吸血虫迎上来,想要咬你一口哦。”
吸血虫?说的是你吗?
张云瑶翻了个白眼,她是来干嘛的来着?好像是来给女主添堵的吧。
可以,她又忘了原主的心愿是让女主得偿所愿了。
“咬我?也不怕崩掉她的大牙。”张云瑶直接坐到了国公夫人刚刚的位置,国公夫人的脸僵住了一瞬,随后又讪笑着,坐到了张云瑶的下座。
“二姑娘!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姨娘!白莲是你的亲妹妹,就当看在国公爷的面子上,您饶她一命吧!她与世子是真心相爱的,我知道为人妾室的痛苦,我不想让我的女儿,去做妾室啊!”
刚刚还娇滴滴哭泣的冯姨娘,突然跟发了疯似的跪倒在张云瑶面前,又哭又闹的说了一通。
这伤心欲绝的样子,惹得几个奴仆都热泪盈眶了,尤其是跟着张云瑶进来的绾翠,已经落泪了。
张云瑶先摆摆手,让绾桃去换杯茶,然后理了理衣角,低头看着跪着哭的冯姨娘,“哭完了没?”
冯姨娘实实在在的愣了一愣,她抬头看向张云瑶,正对上张云瑶如古井般毫无波澜的双眸。
不光冯姨娘愣了,一旁坐着的国公夫人也觉得不对了。
今天的张云瑶,怎么看起来如此反常。
“你说,她与世子爷两情相悦?还说,不想让白莲做妾室。怎么,让你当国公府的妾室,委屈你了?”张云瑶接过绾桃端来的茶,一口饮尽,然后重重放在桌上。
妈耶,这茶有点儿烫,不过还好,绾桃没给她端来滚烫的热茶,还能容忍。
冯姨娘的脸这次是真白了,以前的张云瑶从不会跟她来文的,每次张云瑶都会被她刺激的直接叫人揍她。
但是冯姨娘毕竟是张云瑶爹的妾室,谁也不敢真打她,回回闹的是雷声大雨点小,外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