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中,晃了晃,“那我就不客气了。”
站在她肩膀上的小雪团好奇地飞到袖袋旁啄了啄,然后又飞到她身旁高大的武士的肩膀上,似乎觉得这样的高度更能让它体会到居高临下的感觉。
“不可以这么放肆哦,雀枝。”察觉到身边的武士突然紧绷的小动作,她一边伸出手掌,一边笑眯眯地对他解释道:“它平时还是很有礼貌的,不过呀,可能是太喜欢您了,所以总是爱望您身边跑。”
她并没有察觉到,在伸出手试图让小鸟回落到自己手掌心的时候,不自觉地朝自己这边靠拢的距离,已经超过了某个临界关系。
“......我并不介意。”黑死牟察觉到了,抿了抿嘴,却并没有拉开距离。
“那就太好了,或许您想要摸一摸它?”她举起手,笑靥如花。
毛绒绒的触感,却又热乎乎的,握住冰凉的刀柄追寻了四百年后,他怔愣了一刻,才恍然...这是鬼无法拥有的,属于生命的,不,独属于花枝的温度。
【兄长大人,握住刀难道不是为了守护么?为这样的生命而挥舞的剑,才是我所追求的。】
黑死牟收回手,低沉着嗓音问她,“你想要什么?”
鬼冢花枝停下脚步,歪歪头对他灿然一笑,“我想看一场华丽而值得尊敬的剑术。就如同我曾经看过的那一场一样。”
四百年前,初初闯入鬼杀队的异世界少女,有幸得见那样一场绚丽到极致的剑术对决,第一次感受到了名为“必胜的信念”的东西——那种对认定的目标执拗到可怕的意志力,是比剑光更为耀眼的光芒。
【鬼冢少女啊,你觉得谁会是这场比试的赢者?】
【缘一大人赢得了这场比试的胜利。】
【...但是严胜大人才是这场比试中值得尊敬的那一个。】
黑死牟,不,继国严胜回忆中斑驳的场景渐渐清晰地浮现开来,那种从炎柱口中偶然听到这番对话的欣喜,似乎完全没有被时光所侵蚀,如同潮水一般再次席卷。
武士沉默地点了点头。
月光泽披于地,剑刃是和月色一样华美的银色,在空旷的山野上,肃杀冷冽的剑光带着几分荒凉,也带着几分温柔。
在剑光之中,他看到花枝眉眼弯弯的浅笑,犹如驱散黑暗的明媚春光,映照着月光的鸢色眼眸波光潋滟,显得温柔极了。
在暗夜中行走太久,反而会更渴望阳光。但是恶鬼又怎配拥有这一份温暖,待到真正的太阳出现时,这样的温柔便会如同露水一般消弭无踪。
缘一才是真正的太阳,而他不过是追逐着太阳,被太阳所施舍着光芒的月亮,而绽放于枝头的花朵...是离不开阳光的。
如果有那么一种血鬼术,可以将人缩小。他或许会立刻将那只鬼抓过来,将眼前失而复得的女孩变成玩偶那样的大小,小心地放在胸前的口袋里,最靠近心脏的位置。
或许还会有那么一种血鬼术,可以将人融入自己的骨血,让两个人化成一个人,用这副身躯做成宝盒,偷偷地将她藏起来,那么便谁也找不到她,谁也无法夺走她。
但是啊......
他单手摸向左胸口的位置,那里的心脏早已经不会跳动。
而他也早已化作恶鬼,永不轮回,葬送的亡魂不知几何,怎么配做成干净的宝盒,珍藏这颗独一无二的珍珠呢?
*
“故人相遇?哈?她这麻烦的故人怎么这么多!”木屋中,时透有一郎看着眼前渐渐消失的水幕上的传信,撇了撇嘴。而作为他口中“麻烦的故人”的一员,锖兔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道:“收拾得怎么样了?”
时透有一郎刚想要点头,忽然左手锤了一下右手的手心,猛然想了起来。
“还得去后面的树林中祭拜一下,啧,麻烦死了!也不知道是哪一脉的祖宗,连个祭拜的人都没有,还得让我们来!”
说着,他又准备了一点祭拜用的东西,对着无一郎喊了一声。锖兔和义勇不放心让两个手无寸铁的孩子去树林里,也跟着过去。
路上,锖兔又问了一句,“有一郎,你知道除了你们这一脉以外,还有其他日呼血脉的后裔么?如果有的话,送你们去紫藤花屋后,我们就得抓紧时间去找其他人了。”
时透有一郎哈了一声,在知道日呼血脉可能就是他们世世代代都只能被迫在山林中隐居的原因后,他对这个词就分外敏感还讨厌,“这种倒霉的血脉,除了我们俩,还有哪个倒霉鬼会摊上啊!”
话音刚落,只听到附近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有人正在冲着这边飞快地跑来。
似乎闻到了什么,锖兔神色一凛,瞬间抽出刀,犹如水流一般华美的剑光落下,一只恶鬼的人头落地,而被恶鬼追着的少年捂着胸口抬起脸——
艹!
时透有一郎默默地看向身边的双胞胎弟弟,这脸真特么熟悉啊!说倒霉鬼,倒霉鬼还真出现了?!
锖兔和义勇也沉默了,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自称继国月宴的少年年岁十六,有着一张和他们相似,但似乎更加俊美的脸。且不论他口中与时透兄弟拐弯抹角了八代的血缘关系,时透有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