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灯,照例留下替身,她羡慕了一下陈帆已经能使用那么多分|身,在心里盘算着,自己什么时候也可以做到这样。
披上备用的黑袍子,又拿上旧的那件,准备送去修补,夏之余进了鬼门关。
——
刘成被勾魂链勾着,这么几天下来,已经没了脾气。
什么都不知道呢,就被人拿根大铁链子捆着,丢在了个不知道是哪儿的鬼地方。
身后的那扇大门经常会被打开,进进出出的有不少人,个个儿都披着黑袍子,奇怪的不得了。
他先前还以为是什么黑市,到了后来他看见一些人,一样被铁链子捆着,被黑袍子咕噜一串儿地拖过来,那些人有的还缺胳膊少腿少脑袋的,他才有些意识到,自己应该是死了。
可带他走的那个人呢?
这来来往往这么多黑袍子,有不少停下来看他的,倒是来个人给领走啊,不然说两句话也行啊!他妈的在这儿把他放着算怎么回事?!
刘成郁闷,是死是活都不给个准话,郁闷!
大门又一次被打开了,刘成已经从一开始的好奇,到了完全不为所动。
又有黑袍子带鬼进来了吧。
他坐在地上,两腿盘着,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
头上罩下来一块儿黑影,他看见一块黑色的布料出现在眼前,是衣摆。还没等他抬头,这个黑袍子就很快弯下腰,伸出手,要扶他起来,“对不起啊,我之前有点事,把您放在这儿这么久,真是抱歉。”
刘成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突然有人搭理他了,就又被一个细细的女声弄傻了,女、女的?
还是个小孩儿?
站起来,刘成发现,这个黑袍子确实比别的矮不少,才到他胸口。
夏之余也没给他解开勾魂链,反正现在也只是根普通的铁链而已,都捆着这么多天了,也不差这一会儿,先登记了再说。
带着人到土地庙排队,还隔着两个人呢,夏之余远远地就看见土地爷手中正写字的名簿上,好像有她的名字。
翘起的页脚下,好像是有个“余”字。
她直觉,那就是她的名字。
前面两个人登记的时间好像格外的久,等到她的时候,夏之余来不及递上录牌,便急忙开口道:“土地爷爷,我能看看您的名簿吗?前面一页!”
土地公两只胖胖的手往名簿上一捂,脸上一笑,胡子就跟着抖,他故作紧张道:“女娃娃要看爷爷的名簿做什么?这是个人、呃……个人隐私!不能偷看的啊。”
“爷爷……”来了几回,夏之余也和土地公熟悉了,现在披着小姑娘的皮撒起娇来,也得心应手,“我看见我自己的名字了,你就让我看一眼嘛,只看我自己的名字!”
“这可不行,已是前尘事咯……女娃娃,录牌拿来给爷爷吧,后面人,还等着呢。”土地还是那番笑眯眯的模样,朝着她摊开手心,夏之余只得把录牌恭恭敬敬地递上去。
土地拿了录牌,便对着另一本《户籍册》核对信息,无误后在批票上填名字、盖私章。
“来女娃娃,签字吧。”
夏之余接过毛笔,想趁机翻一翻前两页,却终究是忍住了,她签着名字闷声问道:“爷爷,你说若是收了灵,却写了别人名字,会怎样呢?”
“诶哟,那那个人可得谢谢你,自己不用跑一趟了!”土地接过夏之余退回来的名簿和毛笔,看着上面的字,直诶哟哟地叫唤,“你瞅瞅,怎么这个字一点长进都没有呢!不是让你回家练字嘛!”
又打岔……
夏之余胡乱点点头,拿好批票,领着刘成继续往后面走去。
……
次日是周六,学校开始补课的第一周。
夏之余去上学了。
没出什么意外的,大课间,她又被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问问身体状况。
胡婵的意思也简单,建议她把身体彻底养好了再来,不然这么三天两头地往医院跑,也不是个事儿。夏之余这阵子的学习态度摆在那里,胡婵说起这话来,比起上次,也更加真诚。
“行,那你去找老师拿一下作业吧。”胡婵把自己学科的资料和试卷交给她,转身同别的老师知会了一声。
“哟,这还有一个啊,今天这什么好日子啊,都回学校好好学习来了!来来来,过来吧。”英语老师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冲她招招手。等她过来了,便也拿过一打卷子练习册,翻到试卷册,摊开给她,“你一起听听吧,待会儿我再给你讲讲前面的。”
夏之余接过卷子道谢,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旁边的男生。
徐源。
夏之余站在旁边跟着翻看试卷本,徐源站在她前面,低着头,听着英语老师一项一项地给他解释,哪几份需要看,哪几份需要写。
“第二套卷子的完型,第五套两篇和作文……”
男生握着笔的手很有力,手生的很漂亮,白衬衫的袖口随意卷起,露出精致的腕骨,看起来是斯文有礼型的。夏之余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脑子里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他说的:“美女,要坐下一起赏月吗?”
心里一阵恶寒,她赶紧收回念头,不去想那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