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别的, 就要她给我的两个儿子偿命!”时隔三年, 常繁繁和常荣荣俩兄弟坟前的草,长了一茬又一茬, 再想起当年的事情, 常母还是红了眼眶。
常父在一旁揽着妻子的肩, 虽未像常母那般激动, 却仍旧看得出,他心里也不好受,“总之这件事我们是一定要追究到底的,一定要那个女人付出代价!”
两名警察坐在桌子的另一边,不由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即便很不愿承认, 储警官和小邵俩人还是不得不告诉常家夫妻,武凤华极有可能判不了死刑,坐牢,却是跑不掉的。
“过失致人死亡和故意杀人性质完全不同, 从量刑力度上来说, 过失致人死亡罪很难判死刑,当然,具体要怎么判,还得看法院如何定罪量刑。”面对常母的质问, 俩位警官也只得实话实说,可这结果显然是常母一开始从未想到的。
武凤华可是把她儿子都害死了!杀人偿命, 天经地义啊!
可如今事实如此, 她又不得不接受。常母闭了闭眼,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声音有些许颤抖,“我想见见武凤华。”
——
隔着一张桌子,常父常母见到了被澜江市警察局暂时收押的武凤华。
见到面的那一刻,两方的情绪都有些不稳定。
常母把武凤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五十多岁的人了,保养得却不错,和三年前没什么变化,只是脸色稍微憔悴了些,一看就是最近几天没休息好。
她在桌下紧紧地握着常父的手,笑的咬牙切齿,只开口的一瞬,眼里就盛满了水光,“武凤华,看来这三年,你过得不错啊!”
“还记得我吧?怎么样,这三年来,有没有梦到我的两个儿子?他们很可爱吧!”
她没忘,一点儿都没忘!
武凤华瑟缩了一下,两手摆在冰凉的桌面上,寒意似乎从此侵袭而上,蔓延至她的四肢,她也从未有这样一刻觉得,腕上的手铐竟然有这么强的压抑感。
死亡的感觉,太近了。
她心里明白常家人现在不能对她做些什么,但他们的出现就像是一口警钟,敲在她心底,告诉她:武凤华,你该偿命了。
“怎么不说话呀?我可没听说你被谁拔了舌头!还是说,你这神婆子已经体验过了地狱烹油锅、炸舌头的滋味儿?”
常母她恨啊,她不仅恨武凤华,她也恨她自己!
这三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自责当中,当初怎么就听信这恶毒女人的话,真的……真的让神婆来治病了呢!
那让繁繁和荣荣中毒的符水,是她!长达大半个月,日日亲手喂他们喝下的……
常父的手被妻子捏的生疼,血液不畅,整个手掌上红红白白,有些发麻。他没抽开手,用另一只手顺着妻子的脊背抚了抚,轻易地感受到妻子的身子,一直在发抖,他强压着怒气看向一直低着头不吭声的人怒道:“武凤华,这么多年没见,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武凤华不敢说呀。
她偷偷摸摸瞧一眼站在屋角的警察,似乎从他身上得到了一点安心,“我……我对不起你们……”话一开口,后面就顺畅多了,“我对不起你们夫妻,也对不起繁荣那俩个孩子……”
她不后悔吗?
后悔的。
武凤华这三年来,一直都没有忘记那件事,特别是刚逃出来的那大半年,真的差不多是日日夜夜都会梦见那俩孩子,直到后来才好些了。
常家在镇上是比较有名的,一个是因为生活比别家高出一大截,另一便是他家有两个宝贝,正是那对双胞胎,粉雕玉琢的,看着便让人觉得他们跟别家孩子不同。这样的两个孩子,常家自然也是珍爱的。
她还因此说过,常家的双胞胎是天上的紫微星与文曲星下凡来了,来结十世善缘。
这话在当地传开了,这对双胞胎在当地也稀罕起来,常家人心生欢喜,对她这个仙姑也有几分亲近。
这样的时候,两个孩子生病了,她就想……帮他们一把。
“我真不知道朱砂遇热会产生汞,也不知道这会害人没命啊!要是知道,我咋能没良心做那事儿呢,繁繁荣荣差不多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没孩儿,差不多是把他们当自个儿亲生的在对待啊!”
一天一张符纸,烧了后兑上水,每天喝。她说是有妖魔鬼怪想要侵占双胞胎的仙身,要用黄符保命。
可到最后双胞胎病情越来越严重,她便翻着师傅留下的书,找了个包治百病的符,和从前一样照着画下后,给双胞胎加大剂量用了,也就是这两张包治百病的黄符,成了双胞胎的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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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想救他们……”
“你可别说这种话!”常母越听越生气,“那一天两张符八百,这么杂七杂八加一块儿几万块钱下去,你跑路跑的还自在吧!”
“我没有!”武凤华把头抬起来,看了一眼常母,却又慌张地错开视线。她不敢提到钱,一提到钱,仿佛这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