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混蛋大半夜跑深山老林里来鬼哭狼嚎,麻辣个巴子,老子现在就提刀把那人给砍了!”
幽深的密林里,一身越野服打扮的中年胖子,直接就从自己的腰上,拔出了一柄刺入肉中的剔骨刀。
拿着染血的剔骨刀,这人骂骂咧咧的,似乎就打算往那时不时,就有‘啊啊’声音传来的方向过去。
“朱屠夫,我提醒你,少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就在中年胖子要离开前,旁边却有一个面色阴柔的男子开口了。
“阴老九,你个娘娘腔敢管老子的闲事,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剁了?”
朱屠夫一脸凶相地盯向开口的那人。
“你若想死,那奴家不介意成全你。”
有些娇柔的声音,是从阴老九的身上发出的。
但却不是从这人的口中发出的,而是从他的胸口上传来的。
单薄松垮的纽扣衬衫一掀,就露出了骨瘦如柴,犹如瘾君子、痨病鬼那样的身体,而更为诡异的则是,缝合在男人心口的女人脸庞。
那本应该是一张死人脸,但现在表情娇柔,却是做出颇具媚态的神采,刚才的话语,正是由这张女人脸,那涂着红色唇膏的口中说出,每吐出一个字,那明显的缝合线条就似乎脱落一些。
男人胸口上的女人脸,美丽相貌也似乎在缝合线脱落的过程中,逐渐变得阴森可怖起来,明明具体的样貌并没有变化。。
“呵呵呵,漂亮的女人、帅气的男人,都该死……”
面对这张很是诡异的女人脸,中年胖子的朱屠夫也变得有些神经质、诡异起来,他原本右手上的染血剔骨刀,开始在滴落下粘稠的血液。
另一只手上,从另一边腰间拔出来的剥皮刀,则同样有着一股不详的鬼泣声,仿佛来自一个密闭空间的房间中响起那般,有点像是杀猪时候的猪声惨叫。
然而,细细听去,却会发现里面还夹杂着女人的求饶声、男人的怒骂声,而这两道声音,也在化为了痛呼、求救、惨叫……就好像,被剥皮剔骨了一般。
“都是阴间人,怎么还像是阳间人那样意气用事呢?”
轻柔的女音从旁响起,像是在劝慰剑拔弩张的两人,但声音里面则充斥着能撩拨他人情绪的力量。
不是往好的方面撩拨,而是往坏的方面,那声音越是劝架,被劝架的人就越是火大。
中年胖子和阴柔男子、甚至是阴柔男子胸口上的女人脸,都开始露出了内心里潜藏的杀机。
就在这两个与鬼为伍的阴间人准备动手,于深山老林里分出一场不为现代人知的胜负时,一道沙哑的男人声音就打断了,还在说着‘大家都是五湖四海同道人’的轻柔女音的话。
“鬼婆,你少说两句,如果这两个家伙打起来,我就免不了把你丢进去,让你去物理劝架了。”
声线沙哑的男人语气并不重,但却是让那喋喋不休的劝架女音停了下来,一个身材佝偻,手中拄着拐杖,脸上是一副慈祥模样的老婆婆,有些讪笑着就闭了嘴,而刚才那轻柔的女子声音,正是由她口中发出。
正所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她练的就是嘴上的功夫,口头上的‘劝架’,她是个行家,至于物理方面的‘劝架’,一把老骨头,没几年可活的年纪,还是算了吧。
鬼婆深知现在开口说话的这个人,练鬼体的鬼人华,可不是个尊老爱幼、好相处的家伙,哪怕是在与鬼为伍的阴间人中,练鬼体的,也是属于最不好惹的类型。
其他的阴间人是练鬼,练鬼体的则是把自己当做是鬼,就比如朱屠夫和阴老九,他们顶多是杀人吃人。
而鬼人华则是人鬼都杀,即吃人、也吃鬼,一旦凶性大发起来,哪怕上头有他师傅人鬼王压着,大概也不会管自己等人,是不是暂时的自己人。
“要打赶紧打,打完后,我吃了赢了的家伙,半个月的丛林越野,我最近也有点饿,吃普通人有可能会被守夜人发现,师傅也不允许我在现在这个时候弄出乱子,但同为阴间人,你们想要浪费力量、想要暴露自身,想来我拿你们开开牙祭,师傅也不会责怪我的……”
声音沙哑的鬼人华,一脸期待地看着朱屠夫和阴老九,他舔了舔嘴唇,就像是看着两只准备打架的竹鼠般,仿佛炭火和调料包都已经准备好,就差胜利的那只竹鼠。
什么,你问输了的那个怎么办?
呵,阴间人,输掉的,不就成了阴间鬼嘛。
这哪有怎么办,当然是不能浪费,一起进他肚子里了。
听见这话,朱屠夫和阴老九皆是打了个寒颤,能收刀子的收刀子,能扣扣子的扣扣子。
一切重新变得其乐融融,仿佛就像是一支正常组队的野外驴友团那般,如果不是在夜半三更的时间,于密林里潜行赶路的话,显然,这些都不是什么正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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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似普通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