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送你了,我这个年纪要是戴了,别人会说花枝招展,唯独你这样的小姑娘才是分外可爱。”宋时雨忍不住道。
若薇也只好戴了出去,翠茹和添香见若薇头上戴着小巧的花冠子也都夸道:“姑娘戴这顶花冠子也太好看了。”
岂料刚出宋家门,就见到了苗依依,若薇笑着打招呼,她却看了一眼若薇人上的花冠子:“这不是宋姐姐擅长做的花冠子,上回都没送给我,现下却送给你了。”
若薇摊手:“我也不知道呢,你若想要,进去找宋姐姐不就得了,我家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苗依依起初见若薇,她还只是一个举人的女人,身上寒酸,说话也谦逊,现在她爹中了进士,她倒是抖起来了。
而若薇自然无所觉,即便前世她真的被高皇后对付,那只是时运不济,正好碰到高皇后这样丧心病狂之人,还有皇帝也是修道修的残暴的紧,不是她的问题。
一味没有锋芒的退让不会让人觉得你是好人,只会觉得你软弱可欺。
若薇并不愿意别人觉得她是好人,这年头做好人可不容易,大家对坏人要求很低,一个坏人只要做一件好事就被夸善良,一个好人只要一点做的不好那就被口诛笔伐。
那位前世和她一起进宫的叫香儿的秀女,性子既温婉又逆来顺受,进宫半年就被欺负的上了吊,自己从来不甘心屈居人下,却顺利做妃子,若非是时运不济,狗皇帝不做人,天天让人采集什么露珠,她也不会连带又被高皇后找到机会处死。
事实上她一厉害,苗依依还真的不敢说什么了,只嘀咕了一句“丑死了”,就悻悻然的走了。
翠茹有些不忿,若薇倒是不愿意为了她坏自己的心情,正好戴了花冠子回去给冯氏看,冯氏惊喜万分:“我女儿真的成花仙子了,好,现在仙子你想变什么我都满足你。”
冯氏就是很爱陪着若薇过家家,连杜宏琛都总说自己养了两个女儿。
若薇看到蘅哥儿在一旁,故意道:“我要观音菩萨座下的小童子给我唱歌。”
冯氏点了点蘅哥儿,小声道:“快给你姐姐唱小曲儿,你若唱了,娘就给你买关东糖。”
蘅哥儿一听关东糖眼睛都亮了,扯着嗓子唱了起来,笑的若薇都直不起腰来了。
原本杜宏琛读书家里是很少会这么吵的,但是这个时候天色晚了,冯氏刚带着儿子睡觉起来,以为丈夫的那个小弟子早就走了,所以和儿女们玩闹起来。
哪里知晓书房里的刘寂听到外面吵闹,他还没说什么,就听杜宏琛不耐烦道:“寂儿,你出去把她们那几个赶走。”
赶走?刘寂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迟疑:“弟子不必了。”
“你一个下午到现在才写了四篇策问,你还有四篇要写到猴年马月吗?听我的,出去把吵着你读书的都赶走。”杜宏琛扶额,他素来做事非常专心,从来都心无旁骛。
刘寂就是平日看着再飞扬跳脱,也不敢把师母和小师妹小师弟赶走啊……
但是在杜宏琛的注视下,他只好硬着头皮拉开书房的门——, ,
姑娘们见着这样的儿郎都是以帕子捂脸,或者眼观鼻鼻观心,苗夫人更是深深的看了自己女儿一眼,生怕她做出什么异常举动,因为她这个女儿从小就不受礼教束缚,凡事不拘常格,她越是叮嘱她要安静,她就越安静不下来。
甚至在回程的路上,苗依依都忍不住和她侍女吩咐:“明儿让胡大娘来,再给我做几声衣裳,还有我身上的香片再制一些。”
可是回到家一听爹找人问过,说南边阴雨连绵,从南边拉过来的料子在路上霉了许多,她对宋宋旭撂开手,不再去想,只想帮她爹处理好此事,得到她爹的看重。
却说隔日,她把昨儿收集的桃花花瓣收集好,又把洗净了的桃花置于铫子中,用水浸泡小半个时辰,加入淘洗干净的粳米,文火煨粥,粥成时加入红糖。
刚刚做好,就见翠茹进来厨房道:“姑娘,老爷方才回来了,还有他的弟子也到了,太太说让您不必去前厅,饭端回房里吃。”
“好。”若薇心想父亲的弟子,莫非是刘寂不成?
冯氏不是大家出身,却也是读过书的人,知晓什么叫男女大防。人家是侯门子弟,自己的女儿若是出来相见,这样就一点儿规矩也没有。
话说杜宏琛近来很忙,也不便往靖海侯府过去,特地让弟子刘寂过来家中,他亲自教他。他从小被夸神童,只是中间那六年,人突然失灵一样,无论多勤力,都是连院试过不了,还是娶了冯氏后,慢慢的心态平和起来,人钻研学问的越深,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就进展神速了。
尤其他是治尚书的方家,杜家虽然落魄,但是家中书籍多不胜数,他很有心得。
因此,他对身边的少年道:“今儿用完饭后,你就在这里写八篇,何时写完何时再回去。虽说你日后可能考武举,但既然从了我学读书,须得好生学才是。”
杜宏琛说完,正好走到门口,他又让人把冯氏喊过来,那少年连忙行礼,口称“师母”。
冯氏昨日已经见到一位光风霁月的少年郎宋旭,哪里知晓今日又见到如此英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