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贺重瑾道了谢,其实他并不渴,但他觉察出景云熙很是认真地给他倒了这一杯茶,便端起茶喝了两口。
就在这时,白杏进来通禀,说是那边周成泰过来,宫里来人,要见侯爷。
贺重瑾没有耽搁,立刻跟景云熙一点头示意后,大步走了出去。走出去的时候,只觉得随着刚才那一杯茶落肚,整个人像是从里面开始烧起来了一样……
不过他没多想,只猜度着大约是茶太热了,又或是他身体适才的问题,饮下热茶才觉得烫了些。
“福公公!”
等到了正院,见了大厅里等着的宫内来人,贺重瑾眼光一跳。是新皇身边的太监总管福年,竟不是他以为的一般传旨的小公公。
“哟——”
一见贺重瑾,福年连忙紧走几步赶紧过来见礼,满脸堆笑道,“奴才给侯爷见礼了!”
“福公公,”贺重瑾一笑道,“可是有旨意?”
其实他一眼就看出,这不是真正传旨的姿态,但还是要这么按规矩一问。
“非也非也!”
福年连忙笑呵呵哈腰道,“奴才只是过来问侯爷两件事,问完就走。”
说着,问了卓嘉的事情。
贺重瑾并不意外,他已经上折子说了有关礼部尚书家三公子赵文晟偷盗他自家琉璃盏一事,将牵扯到卓嘉的事情也一一如实上奏。
卓雪宴的身份,在新皇那里是过了明路的,他姐姐过来,对于新皇来说,并不是什么奇事。
但新皇必然也会问一问,本来他猜度着是要让他进宫一趟,没想到是新皇的心腹太监福年过来他府上。
“奴才都记下了,”
听贺重瑾说完,福年认真点点头道,“自会一一向皇上回奏。”
说着,又笑呵呵问道,“还有另一件事,就是皇上听闻侯爷身子大好,特令奴才带了一些补药给侯爷,好让侯爷养好身子为国效忠!”
说完,审视了一眼贺重瑾的气色,又呵呵笑道,“皇上还让奴才带来了太医,专门叮嘱要为侯爷瞧上一瞧的!”
贺重瑾眼光一动,没有多说,连忙谢过皇恩。
他就知道,一旦他身体好转,新皇一定会将他拉进朝列纷争之中……但是他并不是真的恢复,一年半载很有可能就会死,无论接手什么都不可能做好。更何况短短一生即将过去,他眼下并不想重回朝廷。
可他身体这种情形,说出来新皇未必相信。又令太医专门过来,一定是想对他的病情一探究竟。
这时,跟着福年一起过来的太医,已经过来恭敬见礼。
贺重瑾神色淡淡,一伸手腕道:“有劳太医!”
话才说完,突然觉得鼻子一热,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什么东西从鼻子里一涌而出。
贺重瑾手一抹,抹了一手殷红的鲜血。
鼻血?!
“侯爷!”
福年的魂都快吓没了,失声惊呼。
那太医也吓得一个激灵,顾不上诊脉,连忙过来,跟着福年一起伺候贺重瑾,帮着贺重瑾擦着突然涌出来的大量鼻血。
“侯爷,侯爷!”
周成泰也快吓死了,惊得不顾太医在场,急急叫道,“陆神医,陆神医!快快——”
他只信陆神医!
可是陆子璋并没有在这边,小厮们听到周成泰这话,飞奔着过去找陆子璋去了。
这边太医自然也不是庸医,吃惊过后飞快让人拿盆冷水过来,让贺重瑾沾了冷水的巾帕先捂住鼻子止血。
紧接着又连忙施针,忙乱了好一会儿,贺重瑾才好不容易止住了鼻血。
太医连忙又给他诊脉,察觉到突突乱跳一气的脉象,这太医整个人都傻了:活了半辈子,就没见过这样的脉象!
“怎么样?”
福年紧张问道。
“侯爷,”
这太医擦一把头上的冷汗,战战兢兢问道,“卑职冒昧问一句,侯爷这般流鼻血……可是常事?”
“偶尔,”
贺重瑾闭着眼睛,像是十分难过,声音嘶哑道,“只是偶尔!三五日吧——”
太医:“……”
三五日一次还叫偶尔!
可是他实在诊断不出这是什么病!不过他也知道,当初诚远候说是犯了顽疾时,新皇也曾将太医院有名的太医接连过去诊治……
当时太医们就说是怪症!
此时他诊断不出,虽然身为医者心里沉重,但其实也不算太过意外惊慌。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侯爷的病,还未大好啊!
福年看到太医微微摇头,心里猛地一跳,知道贺重瑾无法立刻回归朝班,新皇一定会有点失望。
但他也清楚,新皇也会以诚远候身体为重。
这时,贺重瑾像是也缓了过来,福年该问的也问了,知道他需要修养,连忙带着太医告辞离开了。
“侯爷,你怎么样?”
等福年等人离开后,周成泰急的跺脚,“陆神医怎么还没来?”
“来了来了——”
这时,陆子璋才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捂着鼻子不说,一脸红呼呼没擦干净的血迹,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