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吃人?”项籍震惊道。吃人?这他完全不知道,真可怕!
“你吃羊肉吗?他们眼中我们只是肉,跟羊肉无差别,你我这样的是嫩羊羔,他们最喜欢。”李然回道。
项籍只觉得天崩地裂,他前一秒还在感慨,自己至亲之人要杀自己,可他却无法怨恨,可下一秒却才知道自己在那些蛮夷眼中,竟然只是肉?
这……三观尽碎!
以后都不想……不,还是想,羊腿……还是很好吃的。
所以他们在别人眼中就是美食?
一想到这里,项籍就想爬起来,把那些匈奴的不能称之为人的玩意儿全宰了!
只是一动,他胸口的伤处就疼的厉害,李然忙按住他。
“我叔父从小对我特别好。”摸着自己的伤口,项籍又忍不住难受起来。
叔父比父亲对他都好!
可到头来……叔父要的是自己的命!
李然顿了顿,昨日王贲已经说了,救项籍的时候,项伯身上的火也给熄灭了,所以他人虽然伤势不轻,其实还没死。
“我给你祖父写一封信吧!”李然看着项籍,突然开口。
想着这人成长起来,会如何的凶猛,只要他不反秦,也不是,只要他不反父王……甚至万一日后继任者还是胡亥之流,他也能成为自己的助力。
说罢!在项籍的注视下,李然让人拿了纸笔,给项燕写了一封信。
李然的小篆写的很一般,但是每个字工工整整他写了一段话。
大秦十九公子然保证,日后绝不会让项籍轻易跟楚国、楚人、项家动手,项籍绝不会参与任何的秦楚之战,秦国绝不会让项籍对无辜之人动手。
“一会儿我让我父王盖个印。”写完之后,李然还给项羽念了一遍。问过他没有补充的之后,就道。
项籍看着这张纸,随即问:“那这样我祖父就不想我死了吗?”
“应该不会了,其实如果你祖父担心你在秦国,会连累项家,咱们换个名字也行呀?不行就跟我阿娘的姓,叫李羽,做我义弟。”
项籍迟疑了一下,摇头道:“大丈夫如此行事会被耻笑的,我是项家子。”
在得到公子然这么多的承诺之后,项籍便闭上眼睛,虽然家人想他死,但他有朋友的。
“你再给我说说匈奴的事情。”闭着眼睛,项籍不想去想家人,再次开口道。
很多事情他想不明白,就算现在他都不懂为何杀了自己就是让楚王安心,但是得到公子然的承诺之后,他觉得既然家回不去了,还是不要想了,日后强大起来,跟公子然一起去打匈奴,一起将那些吃人的玩意儿全部杀了,应该是个很有趣的事情。
李然还未开口,身后的一个侍卫开口道:”小人知道。”
那侍卫看着二十多岁,高高壮壮的,但说起匈奴,却满是怒火。
在他的讲述下,每当匈奴来袭,边关的村落就是人间炼狱。
当他说起匈奴人不种植粮食,没吃的就会过来抢,他们将人分为几类分别烤蒸煮……不提项籍,就是李然都吐了。
“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项籍已经彻底上头,匈奴现在是他心中的最恨!
李然确定了他活下来了,看到他眼中蓬勃的怒火,便让他照顾,自己转身离开,出门的时候看到嬴政,抬头认真道:“您以后要灭了匈奴!”
用的是肯定的语句。
嬴政伸手牵住她,轻轻应了一声。
只是……嬴政看了蒙毅一眼,想知道怎么给孩子安排这么个愣头青侍卫?
蒙毅其实也是一脸懵,他从前听父长说过匈奴人的残暴,可说给旁人听无人相信,后来便不说了。而小公子身边侍卫,从前也不会随意提及这个问题,他是如何得知的?
嬴政也问了这个问题,却听李然说是听归乡的老秦兵说的,便叹了口气,再也没说过了。
在他心中六国是要统一的,但是匈奴却是要永世防范甚至消灭的。两者不同,不能并论。
“那个……我给您准备的生辰礼物……”李然刚讪讪的开头,然后突然惊呼:“好像还有半坛,您等下,我去拿。”
嬴政神色莫名的看着儿子急火火的跑回去,过了一会儿又满脸丧气的跑回来。
“他们……他们竟然是把布塞进坛子里蘸的酒,太……浪费了。”李然皱着眉头,一脸的不开心。
没了这个礼物,自己还要准备新的?不光时间来不及,还又要花钱了……
嬴政看了儿子一眼,昨日太常给他说,用然儿制作的烈酒擦过伤口之后,不光能降热,几个时辰伤口还都没有发脓。
如此若能推广军中,伤者许是能活下更多。
战场上死的绝大多数士兵并非死在厮杀之中,而是因受伤不治而亡。
如果能控制伤口不腐不臭,这些人活下来的机会就会更多。
一想到这里,嬴政便觉得这份礼这比喝到嘴里更让他高兴。
“你怎知用酒可降温?”嬴政好奇问。
李然道:“村中有人生病,我见过。这酒再提纯几遍消毒效果更好,就是度数太高的话,就不能喝了。”
“好!再记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