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抓阄,李然一点儿L都不虚。举着拳头道:“我不学楚语。”她还是不懂,父王出门为何要带着自己?
嬴政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父王,我要日后所有人都说秦语,都写小篆。”李然掀开车上的帘子,开口道:“不管是中原地区,还有匈奴、西域,百越……我要全世界都说秦语,我要秦人永远不会因别国强大被迫去学习别国语言。”
其实李然也懂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道理,不会有万世的王朝,但是如果自己跟父王更努力一些,将秦语传遍世界,那阿娘他们日后就算要学外语,想来也会轻松很多。
嬴政又看了她一眼,但这次却点了头。
“还有这车……”李然看着没走几日就要换个车,各国、甚至是各郡县的车轨都不相同,特别麻烦,于是道:“好烦,这么大点儿L地方,为什么连个车都不一样。”
“李斯已经跟寡人商量了,车同轨书同文还有度量衡都要统一。否则日后许多事情都不好办。”嬴政往后靠了靠,就看到然儿L飞快拿了装衣服的包裹垫到自己身后,软乎乎的包裹,开口道。
“就是就是!”李然闻言兴冲冲道:“度量衡不统一,粮食产量计算都不一样,记起来太麻烦了。”
萧何坐在角落听着小公子欢悦的声音,心中微微有些失落,日后不会再有楚语了吗?
他对故国也并未完全放下。
“日后什么楚语、魏语都只是方言,地方的语言,官场或者学堂,甚至是,必须都说秦语。任何人……来我秦国,也必须说秦语。我再也不想去学什么语言了。”
“全世界都在说秦国话,秦国人的话,越来越动听……”李然甚至怪声怪调的哼唱了起来,直听的嬴政头皮发麻,伸手在她肩膀上敲了一下。
李然虽然闭了嘴,但是脸上的笑意却不减,他招呼众人道:“来来来,大家都闲着,一人写篇文章,然后印出来传播下去,总得给百姓们知道度量衡一样会损失多少,比如果同样都是一石,旧魏就比秦国的大,旧韩就比秦国的小……”
“算了,这么说他们也不明白。”李然说了一会儿L之后,就拿了笔开始编故事,得益于上辈子阿娘十数年的睡前小故事,李然对于编纂一个小故事,只觉得没有任何的难度。
随手写了一个贪官的故事,说是这个贪官借着各地度量衡不一样,贪墨的事情。
就跟阿娘说过的微服私访的故事,用了大篇幅,写了父王得知后惩恶扬善,然后决定统一度量衡,不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故事很俗套,但是李然写的很欢快,最后着重讲述了秦王是何等的风姿绰然,何等的英俊潇洒,威武霸气,不怒自威……
这文章嬴政原本是看不下去的,直白到没有一点儿L文采,很多事情也不能细究,但是儿L子一封信让项燕直接投城,嬴政对于这种白话的小文章,就不怎么讨厌了。
“父王,咱们办个报纸怎么样?虽说现在的纸
书不贵(),但识字的人着实不多?(),咱们办个报纸,朝中有什么事儿L,直接印在报纸上,传至各个郡县,也让普通黔首能知道朝中动态。”李然又写了两个小故事之后,转转手腕,突然对嬴政道。
“报纸?”嬴政眉头一簇,疑惑道。
李然在脑中仔细想了阿娘说的那个不出门,就能得知全世界信息的后世,想到阿娘说上学期间因为作文写得好上报纸的事情。
当时她很好奇,拉着阿娘问了好久才知道报纸是什么。
开口解释:“许多人都说咱们秦国暴政,说父王的坏话,但大都是人云亦云,每旬将朝中大事儿L,刊印出来,传至整个大秦。当然,也可以说一些律法的事情,比如夫为寄豭,杀之无罪。”
嬴政的手放在膝盖上,目光微吹,对萧何道:“记下来。”
萧何忙快速记录,这个报纸他在心中也开始飞快思索利弊,利自然是极大的,弊也不少,首当其冲的就是花费。
“费用问题也不用愁。”李然给自己后面也放了一个包袱,靠上去悠闲的说了一些推广的事情。
嬴政眼皮子抬都没抬,但是脑中快速计算。商道……虽知商贾富贵,但是他并不想抬高商贾的地位。
而甘炎则是眼前一亮,小声道:“其实不用宣传商贾,报纸可以不赚钱,但是报纸里面的内容宣传出去之后,比如兵役,比如挖渠修路……省下的钱财也不在少数。”
甘炎这么一说,李然跟嬴政都看向他。
甘炎缩缩脖子,开始总结一些说辞,现在传递信息过于缓慢。报纸可以不光是咸阳的事情,也可以各郡都办一份。办一份给黔首看的叫报纸,官府内部的叫官报……
在王上跟小公子目光灼灼之下,甘炎瑟瑟发抖的把自己心中所想快速说出来,说完之后就低了头。
小公子他熟悉,跟他在一起说话,但即便如此,甘炎其实心中也是有所顾忌的。
但同样他了解小公子,小公子虽然人狠,但是不会随意杀人。小公子本质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如果一开始是为了家族做伴读,但现在甘炎是真心的想要助小公子。
因此就是顶着王上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