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骸骨和死尸,各种妖怪的妖气弥漫在整个山脉,无论是路过的山民还是动物,都会被拖进去吃掉。
……不想带她去。
那种地方一点也不适合她。
但是酒吞发现自己完全拗不过小姑娘的胡搅蛮缠,虽然她只是用那样假惺惺的哭腔说两句话,连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可他还是一败涂地的答应了。
随着向大江山出发,酒吞发现小姑娘的力量随着她生气的消失越发明显,他现在每天都要清理为数不少的妖怪,以免那些杂碎打扰他们的旅途。
不光是如此,他自己每天也在忍受着本能的煎熬。想把她全部吃下去,不论是连皮带肉的吃紧腹中,还是雄性的占有。
可越是这种时候,一种更加强烈的克制就阻止了他的一切动作。
这让酒吞无比的焦躁,他不明白这种克制为何物,更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不再有任何掣肘,他却依旧愿意呆在这里,被无形的线画地为牢。
越是这样,酒吞就越想把这禁锢他的无形囚牢撕碎,可看到小姑娘时候,他却根本无法下手。
直到她快要死去的时候。
……如此庞大的力量,如此浓郁的香气,他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身为狩猎者的本能。
如想象中一样的,充满了力量的甜美味道。
甘甜的鲜血滋润了喉咙,甜蜜的肉慰藉了饥饿,强大的力量充斥了全身。
小姑娘哭了起来,无力的手推着他的肩膀。
这是契约啊。
酒吞想着,其实早就该兑现的契约,可他却宁愿一路忍受着饥渴,一直走到现在。
终于意识到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没用的人类,不再哭着哀求,只有在他下口撕咬的时候,微微的颤抖着。
一瞥间,酒吞看到了小姑娘的眼睛。
那双眼睛还是闪闪发亮的,里面却充满了泪水和哀伤。
他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染满了鲜血的锋利的尖牙,带着终于饱足的狂喜笑容。
……真丑陋啊。
这双眼睛里的到底是谁?
酒吞伸出手,握住那纤细的脖子用力。
他回到了大江山,以比过去更强大的姿态。
在这个全是妖怪的山脉中,他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常态’,重复战斗与厮杀。
偶尔他也会和人类的贵族做点交易,但那也是出于维持妖怪和人类脆弱关系的目的。
更何况,只要他与贵族的人类达成契约,他们就会自觉地将自己领地内年轻的男人女人,年幼的孩子和各种宝物送过来。
更多的时候他喜欢独自在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
大江山的宫殿里还是时常旧版宴会,酒吞偶尔还是会过去,解决一两个不自量力向他挑战的妖怪。
不过现在他已经很少再吃人肉了,因为世间最美味,也最痛苦地食物,已经永远在他体内了。
酒吞无趣的撑着下巴看着妖怪们肆无忌惮享乐的场景。
真无聊啊。
——在你之前,所有人都不如你。
——自你之后,再也没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