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才见过两面,不至于。有好感,可能比较准确,毕竟我长得美。”
“聂小满,你开玩笑也太像男人了。”
“这叫直女性格。”
聂小满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在这红花农场,寸草不生,你随手摘个青菜都会觉得他是美的,更何况还是看到了大活人呢。这就叫物以稀为贵。”
聂小满不想拿自己跟史红霞比较,因为她知道,常引对她心生好感,必然是在常引眼里,她与众不同,能干净利落的爬过绳索,能在悬崖前架起藤桥,能想到防止虫害的方法并采取行动,能无视他好看的脸和轻薄的话语。
“这么说,我也是稀罕物?”史红霞反问。
聂小满点点头。
“红霞你多大?”
“十八。”
“正是青春好年纪,你想恋爱吗?”
虽然是黑夜里,看不出脸红,但史红霞明显全身发烫了起来。
聂小满:“咱们来这里是来参加劳动改造的,总有一天会离开。”
“嗯三年。我已经呆了一年半了。”
“假如一个人能活到80岁,那么我们现在还处在人生的最初阶段。参加劳动改造的三年,只不过是我们漫漫人生中的,一次特别经历,在这里,我们学会了团结,学会了劳动,也学会了去耕耘。这些知识和技能必将在日后给我们很大的帮助。但如果在这三年里,你落地生根结婚生子,那么你人生的轨迹就会彻底改变了。”
“会变得不好吗?”
“人生很短冷暖自知。我是不适合结婚生子的人,我还有很多事情想做,在三年以后,我必须离开,所以我不会跟任何人恋爱,因为我的眼里容不下任何人。”我眼里只有祖国。
“红霞,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没有对没有错更不分高低贵贱。如果你做出了选择,我也会祝福你。”
“聂小满,我听懂了。”
深夜里,两个女孩的心思就这么真诚的坦露出来了。一旁没睡的孙老师也没打搅他们的对话,静静的睁着眼睛想起了心事。很多年前,她也面对过同样的情景,那个时候要是有一个聂小满跟她说这些话,也许一切都会不同。
使用聂小满的除害方法以后,农作物虫害果然越来越轻,由四队开始,逐渐拆下了大棚,翠绿的叶子又重新焕发出了生机。
虫害是一点一点侵蚀的,队员们一天看着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同,等虫害消灭完毕,再重新看一眼欣欣向荣的青菜,就会突然意识到,原来这才是真正健康的菜原本的样子。
塑料大棚从四队拆到三队,又从三队拆到了二队,眼看着虫害伤得最深的一队也在逐步好了起来。
红花农场开始了不同于以往的劳动热潮,劳动队之间没像以前那样互不关心了,反而大家都会趁工作的间隙去别的队帮忙,有人也会来一队帮他们,那片烧的寸草不生的田地,也重新埋满了希望的种子。
史红霞开心的说,“孙老师一直想找个男人来,一队有了聂小满,别说一个男人了,十个男人的劳动力都来了。”
而且,因为孙老师开辟新的农田成功了,大家也不满足于自己的责任田,纷纷在其他地方研究起了再开采小块农田的可能性。毕竟,种地太无聊了,要是有些新鲜事做,才会更有意思嘛。
这其中不少人都会第一时间想到聂小满,把自己想到的方法,像聂小满请教,然后聂小满就会给出一个答案。越来越多的人觉得,这农场文化最高的就是聂小满了。
这个现象引发了农场学霸高山青的不满,他向聂小满发出了挑战。
“聂小满,我可是正规学校毕业的,听说你小学读了一年就被退学了。我承认消除虫害是你说的主意,那只是个偶然,其他事情就没你想的那么容易了。你别误导其他人。”
高山青说这话不是没有依据的。
他知道在大家疯狂向聂小满请假的时候,聂小满并不能给出完全正确的答案。她总是会衡量自己的答案,然后说“这个我也不确定”,“有这个可能性”,“恐怕要找专业人士问问”之类的话。
但他一个初中毕业生,在学校里成绩也名列前茅,要不是因为这几年不能考试,他恐怕早就去读大学了。
他的学霸权威在聂小满来了之后受到了挑战,这让他非常不爽。何况聂小满给别人回答问题的时候那种不确定的神态,简直跟草包一样。他必须向聂小满发出挑战。
“你们别看聂小满长得好看,就跟没头苍蝇的一样把她捧到天上去。要论书本知识,还是我高山青更胜一筹。”
“高山青,你就别吹牛逼啦。”
“那我去跟聂小满比赛。”
“输了呢?”
“笑话,我怎么会输?”一群人就这样热热闹闹的闯进了一队的田地里,
“聂小满。”高山青喊她的时候,聂小满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了,再看看热热闹闹的人群,聂小满无奈,高山青这真是自讨苦吃。西安如此不如去给他个痛快。
“聂小满,听说你小学只读了一年就被强制退学了,有没有这回事?”
先戳人短处,还挺会欲扬先抑的。
“你消息还挺灵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