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聂白露和聂谷雨还为聂小满送上了一件礼物。
那是一个银子做的长命锁。
聂小满认得他,小时候她经常看到这东西,就挂在大哥聂大寒的脖子上。
“这是大哥的东西。”
“没错,大哥进了卫生学校,没有办法赶来为你送行,但他托我们把这个转交给你。”
聂白露:“这是咱们聂家的传家宝,大哥把这个交给你,也是希望你好好保存它,日后,再传给咱们聂家的后人。”
聂家的后人,聂小满忍住了即将涌出的泪水,在座的,除了聂家人以外,只有叶景初能够读出聂大寒送长命锁的真正意义,这代表着聂大寒重新开始回归了聂家,与家庭和解,并且,聂小满对他们来说,都是永远的亲人。
聂小满与叶景初作为项目的先头部队,踏上了西去的旅途。
鸪城与首都的距离异常遥远,聂小满与叶景初一路上跨越山川湖泊,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从遍布高楼到零散村落,从满眼的绿色到漫天的黄土,再到一眼难以望尽的冰川湖泊。火车做完坐大巴,大巴下来又辗转小巴。
距离聂小满离开红花农场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在祖国大地上,依然有着多年前红花农场才有的交通不便等情况。
不过聂小满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她这次来是为了从零开始,终于,在第三天的天黑之前,他们赶到了鸪城。鸪城虽名为城,但实际上只是一个县级市下面所属的小镇。镇长站在大门口,远远的迎接了聂小满与叶景初。
“聂老师您好。欢迎您和您的爱人来鸪城。我是这边的镇长,我姓郝。”镇长和身边的年轻人看上去神采奕奕,显然非常欢迎聂小满的到来。“我身边这位是负责这次你们这个项目研究计划落地的协助人。他姓孙,叫孙小多。”
“郝镇长您好。鸪城这边的地域我们不是很熟,以后还要拜托孙老师为我们指导。”
“别客气,别客气。小孙是本地人,对鸪城再熟悉不过了,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尽管问他。”
“孙老师,那麻烦您带我们去基地吧。”
“基地……这,”孙小多面露难色。
郝镇长立即说,“哎,聂老师您和您的爱人刚过来,马不停蹄,舟车劳顿。怎么也应该好好休息一番再出发呀!而且从咱们镇上到基地还有一定的距离,现在天快黑了,不如你们今天晚上就在镇政府留宿一夜,等休息好了再出发,如何?”
时候确实不早了,人生地不熟。摸着黑也不一定能找到,况且镇长这么说了。廖小满也就不再客气。那就多谢镇长了。今天先借住一晚上。明天再启程。
镇长是个看上去50多岁的中年男人。脸上亮堂堂的头发也增增亮。一看就是为了迎接客人而刻意打扮的。叶小满有些受宠若惊,他没想到自己能被当成贵客。尤其是进入镇政府以后,那才叫一个。意料之外。
古朴简陋的镇政府,一排低矮的平房里,居然有一个干净亮堂的房间,房间里面有一张大大的圆桌,圆桌上实实在在十来个菜,有酱猪蹄、排骨、鸡鸭鱼肉不一而足,还真是……聂小满想了想,感觉这是与环境不太匹配的丰富多彩。
“来来来,聂老师,来吃晚饭,饿了吧,咱们这儿粗茶淡饭,千万别嫌弃。”
郝镇长客气的不像话。
聂小满看看叶景初,叶景初也很不理解。
“谢谢郝镇长的热情招待。”
“嗯嗯,来吃吃吃。”郝镇长甚至站起来给聂小满夹菜,还好聂小满和叶景初都不喝酒,要不然,看架势,郝镇长能把他们两都敬趴下。
虽然的确饿了,不过这段饭吃的还是非常拘束,仿佛吃东西不是吃饭的主题,客气才是。
饭后,郝镇长还带聂小满叶景初到了后院:“聂老师,这是我们鸪城的招待所,条件简陋,请将就,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小孙就住在你们对面,随时听吩咐。”
聂小满觉得好不容易才把房间的门关上,她松了一口气,坐到床上,闭目养神。
“郝镇长有点太客气了吧。”叶景初到没有马上休息,他开始整理行李,检查招待所里的东西,把箱子里的毛巾牙刷摆在桌子上,还把拖鞋放在聂小满的床下,以便聂小满随时换鞋。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按理说,鸪城不是那么重视农业生产的地方,更不应该如此重视完全没有头绪的农业项目。”
“你是觉得他有别的目的?”
“不知道,反正明天再说了。叶老师,我好累啊,可以直接闭眼吗?”
叶景初倒了开水壶的水进盆里,然后端水到聂小满身边:“聂老师,一路累坏了,泡个脚再睡觉,更解乏。”叶景初脱下聂小满的鞋袜,将她的脚整齐放在水盆里。
不高不低的温度正好溶解了聂小满一身的疲惫。
聂小满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这一刻,叶景初已经洗了湿毛巾,帮聂小满擦脸洗手。
“感觉自己像个病人,可是好享受啊。”
“好了,”叶景初宠溺的捧出聂小满的脚,替她擦干:“现在你可以躺下了。”
聂小满带着笑,乖乖听话,很快就进入了黑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