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陌生字才是青桃认为难的地方。
谭秀才教她认的时候很简单,转身就忘了,写多少遍都没用,死记硬背的方法太难,而且她最近没多少时间巩固,学得多忘得也多。
之前练的字好些已经忘记了,她用谭秀才教她的方法,读书。
小声读出来。
谭秀才说他启蒙时读书比练字花的时间多,在学堂夫子也是大声教他们读,读多了自然而然会背,会背了自然而然就认识那些字了。
青桃接受的方法恰恰相反。
读书先识字,认识字了再背诵,至于认字有拼音,不怕学了会忘。
以致于她一直用这个办法,认字没什么成效。
她翻开书,一页一页的读,尽量找字和字之间的规律...
家里少了个人,谭青槐回家就发现了,丢了书篮就进屋和青桃八卦,八卦郭寒梅和邵氏的恩怨。
谭青槐不懂婆媳间的暗流,认定郭寒梅回娘家跟那天的早饭有关。
哪怕邵氏耳提面命不让他和青桃说,如今郭寒梅不在,他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那天早上大嫂端包子上桌我就觉得奇怪,娘说你挣钱辛苦不让我们多吃,怎么忽然任由我们敞开肚子吃了,爹也看了大嫂好几眼,偏大嫂镇定得很,还苦口婆心的劝大哥吃...”
要不邵氏会生气吗?
谭青文不吃就算了,留着能卖好几文,郭寒梅一劝,几文钱就没了。
“娘看大嫂不顺眼,大嫂嘴上不说,心头肯定怨咱娘小题大做,回娘家请人主持公道去了。”
谭青槐自认分析得头头是道,青桃听得一愣一愣的,“娘骂大嫂了?”
“没有,咱娘哪儿像个会骂人的?没骂大嫂,也没给好脸色就是了。”
青桃说,“你怎么不早说,包子吃了就吃了,不是什么大事,哪儿用得着闹成这样。”
那天包子起锅,邵氏说图个吉利,留了六个包子六个馒头,出门时各屋都还关着门睡觉,就没叫醒郭寒梅说这事,而她也没料到会有这茬,如果她知道,劝劝邵氏就过去了,郭寒梅也用不着回娘家。
“大嫂说回娘家,娘怎么说?”
谭青槐,“能怎么说,拿了钱让大嫂给她爹娘捎些肉回去。”
青桃松了口气,邵氏不满归不满,至少还记着礼数。
“大嫂说了什么时候回来没?”
想必郭寒梅心里也不好受,青桃觉得她还是要劝着邵氏,再和郭寒梅解释解释。
人既进了谭家的门,不出意外要和谭青文白头到老的,青桃不希望郭寒梅和邵氏闹僵。
谭青槐摇头,“没说,不过下桌时我看大嫂眼眶红红的。”
“大哥怎么说?”
提到谭青文,谭青槐语气就不太好了,“大哥能怎么说啊,媳妇哭了他什么都没说。”
“......”
“不过他就是那样的人,大嫂跟着他还有得受。”
“......”
青桃真的怀疑他们是不是亲兄弟。
谭青槐似乎也很怀疑,问青桃,“三姐,娘生我的时候你记得事了吧,大哥会不会是爹娘捡来的。”
“你怎么不怀疑你是捡来的?”
“怎么可能!”谭青槐一副笃定的语气,“你不觉得我更像爹娘亲生的吗?”
“何以见得?”
“因为我跟你,跟二哥很像啊。”
这些天他和谭青武在闹别扭,虽然十分不想提到谭青武这个人,但关键时候不能不提,谭青槐道,“我和二哥走在路上,那些人一看就说我们是兄弟。”
他和谭青武像,和谭青桃像,就是和谭青文不像,谁不像亲生的一目了然。
青桃哭笑不得,“人家说几句客套话而已,你还当真了。”
其实论长相,谭青槐的五官和谭青文更相近,眉眼温和明丽,相较而言,谭青武眉眼间多了种阴柔。
听了她的话,谭青槐蹦得老高,气急败坏道,“谁跟他像了,我跟二哥更像。”
他和谭青武因为兔子闹僵了,而且加上谭青武骂他是拖油瓶,谭青槐好几天没搭理他了,和青桃说了会儿话回屋,看谭青武埋在桌边写功课,单是侧脸俊得跟自己很像不由得主动示好,“你想抱兔子吗?”
谭青武喜欢顺兔子毛,谭青槐没让他碰过,晚上睡觉也是找笼子关起来放青桃屋的。
青桃嫌臭,不肯答应,谭青槐软磨硬泡费了老大功夫才说动了青桃。
刚回来时,谭青槐把兔笼提了回来。
兔子就在笼子里。
毛茸茸的,比刚抱回来时胖了点。
谭青武偏头看了两眼,不轻不重道,“你不是不让我抱吗?”
谭青槐把笼子往桌上一放,“谁让你说我来着,我问过三姐了,三姐说那事不怪我,都是周荣的错。我挨了打,我是受害人。”
谭青武撇嘴想讽刺两句,视线对上笼子里的那双眼睛,又把话咽了回去,“三妹说得对。”
这般两人算是冰释前嫌了。
遇到书塾放假,谭青武说抱着兔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