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091 香饽饽(5 / 6)

天响,赶紧关心两句。

柳氏弯腰拿盆里的衣服,朝屋里喊了声,“晓晓,怎么了?”

回应她的是咚咚咚捶床的声音。

廖晓有个怪病,生气就爱摔东西,去年把家里的锅碗瓢盆全摔了,她恼羞成怒,索性不给她们兄妹做饭,廖晓是个狠人,不知道差谁回乡下报信,婆婆连夜赶来城里,指着她鼻子破口大骂,害她被磋磨了半个月,不过婆婆也训斥了廖晓。

之后,廖晓再不敢摔东西撒气,捶床就成了她撒气的方式。

顾不得盆里的衣服了,她甩甩手上的手,嗖的冲进屋。

声音比往日软和,“晓晓,怎么了?”

廖晓养得好,身材略微圆润,脸蛋圆圆的,红润通透,若是个男孩子,人见了都得夸句白胖。

虽是个姑娘,却也长得不丑。

否则也不会指望她嫁来城里。

于柳氏而言,廖晓就是她过好日子的希望,这份希望同她相公科举不同,科举要出人头地不定到猴年马月去了,而廖晓到了适婚的年龄,嫁人就这两年的事儿。

她打心里乐得讨好这个小姑子。

廖晓躺在床上,脑袋用被子捂着,哽咽地唾骂,“瞧你给我相看的什么人,那种人也配吗?”

柳氏不明所以,矢口就要否认,自己啥时候给她相看人家了?

转瞬想起钱家公子来时她拉着廖晓躲在自家院门后的情形,咽下一肚子苦水,耐着性子问,“是钱公子吗,他怎么了?”

“怎么了?”廖晓愤怒地掀开被子,小脸憋得通红,“你好意思问,人家根本瞧不上我,你何苦费那些心思,平白让我上前被人家耻笑。”

柳氏简直有苦难言。

廖晓重重捶床,“就他穿成那副样子瞧不起谁呢。”

也是凑巧,廖晓买完针线出来,隐约晃到张熟悉的面孔,故作骄矜的撞了钱栗树,他皱眉退开,阴寒的眸底满是冷意。

廖晓顿觉委屈。

那日在巷子里看他穿了身上等料子的长袍,面容清俊,心底生出几分旖旎,而眼前的青年容貌俊朗却一身粗布长衫竟用那种嗤鼻的眼神看自己,她既委屈又气恼,问他,“是钱公子吗?”

他疏离的问了两个字,“何事?”

何事?还能何事?嫂子不日就会差人撮合她们,他竟端着姿态。

廖晓心气不顺,到底没有给他难堪,问他,“你觉得我如何。”

结果他面无表情的走了。

走了。

从小到大廖晓没受过这种气。

回来的路上越想越气不过。

这不只能怪在柳氏头上。

于柳氏而言简直飞来横祸,试问哪个正经姑娘会在大街上撞了人恬不知耻问这种话,换了已经成亲的男子,恐怕会觉得廖晓意有所指,更甚至是窑子里出来的。

柳氏恨不能扇她两巴掌。

偏她又不敢,忍着脾气解释,“钱公子许是不记得你了。”

“他都不记得我我凭什么要嫁给他。”

柳氏:“......”

她发誓,廖晓如果是她闺女,非好好教训顿狠的不可。

八字没一撇的事儿敢张嘴就来,传出去坏的不是她的名声么?

深吸口气,她继续劝,“男人心粗,现在不记得,以后记得不就成了,像你大哥去我家好几次连茅厕位置都不知道在哪儿呢。”

这件事不是秘密,廖晓当笑话听过好多回,想想又说,“他穿着身粗布长衫,咱会不会被骗了,他家根本没钱。”

不可否认钱栗树那张脸确实好看,但家境也同样重要。

廖晓来城里是想过好日子的,可不想做个整日靠浆洗过活的妇人。

“嫂子问过了,他爹是木匠,在河岸边有大宅子的。”

“那他为什么穿粗布衣?”

“嫂子去问问。”

清晨钱栗树和罗狗子过来时有人看见了的,柳氏几句话就问清楚了,回来告诉廖晓,他们来帮谭家人干活的。

哪有人干活还穿金戴银的。

廖晓信了,又问柳氏什么时候上门跟人说。

柳氏也想早点把廖晓嫁出去,故而邵氏刚露面,柳氏就殷切的凑了过去,以防别人偷听出去乱说,她硬是追着邵氏进门,拉着人进屋,关起门说的这事。

正好邵氏向罗狗子了解了很多事儿,关于钱栗树的亲事,眼下没有着落。

因此柳氏一问,她就如实说了。

不过依罗狗子的意思,钱栗树貌似喜欢读书识字的姑娘,她就问柳氏,“晓晓读过书吗?”

柳氏询问钱栗树是否定亲,并没直说为廖晓打听的。

听到这话,震惊得跳起,“谁说我是为晓晓了?”

邵氏不懂她反应为何如此激烈,罗狗子说了钱栗树很多事,她觉得那孩子儿时顽劣了些,却也是个脚踏实地学手艺的,否则不会托谭秀才写引荐信,要不是他大几岁,邵氏都想认他做自己女婿了,她道,“不是为晓晓?”

论年龄,晓晓和钱栗树年龄差不多。

她道歉,“不好意思,我会错了意思。”

姑娘家名声重要,若是传出去,晓晓名声怕是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