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叔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推着车,走不了多远的,或许就在附近的哪个集市。”
牛叔对附近的集市并不熟,连这个集市也是他问路问过来的。
“青杏啊,有什么话你跟你大伯母说,让她转达给青桃就行了,犯不着亲口和青桃说的。”
青杏捏着衣角,脸上满是坚持,“我想亲口告诉她。”
牛叔急得想捶墙。
“要不牛叔你先忙你的吧,我在城里待几天,你下次拉货来府城的话再来接我。”青桃说道。
牛叔皱起眉头,拉货去哪儿不是他能决定的,下次来府城不定什么时候,快的话没准明天就来,慢的话没准半年都来不了,谭青杏总不能一直待在府城不回去吧,他放缓语气,“怕是不成,出门前你奶把你交到我手里,我不把你安然无恙的送回去怎么跟她交差啊,你大伯母就在那边,要不我请她过来?”
语毕,不等谭青杏说话,他就把邵氏喊了过来。
邵氏跟罗狗子说了两句,大步跑来,“怎么了?”
牛叔把情况说了。
邵氏拧眉,不认同的看着谭青杏。
谭青杏攥紧衣角,神色有两分紧绷,胡乱找了个借口,“大伯母,就...青桃问我想不想念书,村里学堂不收女孩,我想着能不能城里书塾。”
她想留在府城。
邵氏震惊,“你要留在城里读书?”
凭什么?
她闺女都没去书塾读书,凭什么谭青杏能去,当着外人的面,不好过多指责。
只道,“城里书塾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光是束脩咱就出不起,大伯母知道你是个上进的,真想读书的话回去拿你大堂哥的书翻翻,不认识字的问你堂嫂。”
郭寒梅是识字的,和青杏感情好,青杏想学,郭寒梅必然乐意教。
留在城里是不可能的。
青杏心眼多,不似青桃老实,真要住下来,自家闺女是要受欺负的。
况且李氏也不是个省心的,邵氏不想跟她们母女两沾上关系。
邵氏道,“你牛叔还有事儿,你别耽误人家,快回家去啊。”
拍拍青杏肩膀,与牛叔道,“这孩子就托你送回家了啊。”
“应该的应该的。”牛叔是个实诚人,他来府城,吃谭家的住谭家的,临走邵氏又给他装好些个包子,他哪儿受得起。
见那边罗狗子手忙脚乱的,摆摆手道,“嫂子忙你的去吧,别耽误你做生意了。”
邵氏掉头走人,却被谭青杏拉住了,谭青杏咬着唇,表情倔强,“大伯母,我难得来趟府城,就不能玩两日吗?”
邵氏眯起眼,看着跳上牛车坐起的牛叔,叹道,“我和青桃忙得脚不离地,哪有空带你玩啊,人生地不熟的,你走丢了怎么办?快回家去啊。”
“你们没空我就跟着你们啊,帮你们打打下手也好。”
“我和青桃不缺人手,你不回家你爹娘会担心。”邵氏多少了解李氏的性子,任由青杏留在城里,没准以为她把青杏当牲口使,四处败坏自己名声。
想想邵氏就头疼,反手牵起青杏往牛车走,温声叮嘱,“你娘就你这么个闺女在身边了,你有个好歹她怎么办。”
谭青杏不死心,身体直直后仰。
邵氏心里有点恼了,又不好发作,只得哄,“你回去又不是不来了,等你攒了绣品不是得进城卖吗,到时我少做些包子,让青桃陪你在城里转转。”
这几天挣的钱比起谭秀才交的束脩买笔墨纸砚的钱还有得差,前两天青桃还和她说等手头宽裕些就不用太卖命,包子馒头每天固量卖,腾出些时间做其他事。最近赶着府学开学的人流,她们忙得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早中晚都吃的包子。
说实话,她有点腻了。
然而想到青桃的话,浑身又鼓足了干劲。
青杏如果留下势必要打乱她们的计划。
青桃心里必然不高兴的。
邵氏双手架起她胳膊往牛车上推,“青杏,大伯母还忙就不留你了,下次来城里玩两天啊。”
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牛叔回眸看了眼车边坐着的人,提醒了句’坐稳了‘就慢慢挥着鞭子,吆喝着行人让让朝前去了。
下午,青桃回家听邵氏说起此事,心里略感诧异,“她想玩两日?”
“是啊,站在大街上不肯走,你牛叔拿她没辙,还是我把人送上牛车的。”邵氏坐在院墙边做针线活,准备给谭秀才缝个荷包。
府学有专门的衣衫鞋袜,用不着去外边买,就是谭秀才穿在身上过于素净了些,她稍微留意了下其他人的装扮,发现他们腰间系着钱袋子,会绣活的甚至在衣衫袖口镶了圈金线,瞧着富贵大气的多。
金线贵买不起,缝个荷包不成问题的。
荷包的花样子是她在外边买的,据说府学大半学生都喜欢,因此她买了两个,一个脏了还能换下来洗。
青桃卸下蒸笼,打水泡盆里,见她专心致志低着头做绣活随口问了句,“娘做的什么?”
“你爹的荷包,咱在清水镇,随便绣个蓝色黑色的钱袋子装几个铜板就行,来了府城就不行了。”
大家伙都用绣花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