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青杏稳住身子,火大不行,“你这人是疯子吧,我们哪儿招你惹你了?”
李弟喜眼泪夺眶而出,颤着手,凶神恶煞指着谭青杏,“狐媚子,你还有脸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谭青杏明白她话里的含义,脸红了白,白了红,回眸看钱栗树,见他跟青桃说话,推攘回去,“你先动手还想往我身上扣屎盆子,真当我好欺负呢。”
李弟喜推她时,她没反应过来,手里的包子滚到地上,那可是十二文钱,谭青杏怒不可止。
李弟喜憋了许久的火,早想动手了,谭青杏伸手过来,她立即揪住谭青杏头发。
谭青杏疼得呲牙,立刻不甘示弱地揪回去。
周围人拍手起哄,青桃揉揉脑袋,赶紧过去把人分开。
钱栗树灼灼注视李弟喜片刻,嗓音低沉,“你要是想我跟城子闹翻,你接着作。”
这几天他被李弟喜纠缠得耐心告罄,李城娘私下没少跟他娘提两人的亲事,他娘觉得李弟喜性格比在清水镇开朗许多,又非常喜欢自己,劝过他好多回。
他都没同意。
哪晓得李弟喜变本加厉,做出这种事情来。
连带李城他看着都不太顺眼了。
他问谭青杏有没有事。
谭青杏羞红着脸摆手,“我没事...”
再疼都能忍。
看钱栗树关心谭青杏,李弟喜蹲地上嚎啕大哭,钱栗树没管她,跟青桃说,“我的马车在后门,我送你们回去吧。”
闹成这样子,青桃哪儿敢让钱栗树送,捡起蒸笼,包子脏了,丢了她不舍,准备装回家撕了外面的皮吃里边。
待把东西收拾妥当,和谭青杏回了。
而李弟喜看她们走人,擦了眼泪跟上钱栗树脚步去了后门。
谭青杏愤懑不平,“钱公子怎么会惹上这种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其实李弟喜更疯狂的事情都做过,罗狗子没有告诉青桃而已,青桃的腰撞到推车扶手上,隐隐有些疼,叹道,“咱还是别多管,李姑娘不好惹。”
谭青杏不服,“我看她厚颜无耻死缠烂打吧,钱公子真要喜欢她,哪儿会是这个态度。”
两人的事儿青桃知道得并不多。
回家比平时晚,不知是不是走路的缘故,腰疼得愈发厉害,邵氏不在家,铁锅冷冰冰的,粘板没有揉好的面,谭青杏去灶房溜达了圈,问青桃,“咱做包子吗?”
“不做了。”
青桃揉着腰,坐在堂屋的高凳上,左动动,右动动,浑身都不舒服。
谭青杏发现她脸色比平日白,又看她频频揉腰,担心,“是不是伤着了?”
蒸笼砸下来力道不小,谭青杏又骂李弟喜。
青桃道,“休息会儿就没事了。”
两人还没吃午饭,谭青杏按青桃指挥,往锅里撒了几把米,添上水就开始生火。
芸娘跟罗狗子逛街回来,见小院烟囱冒烟,院门开着,猜到青桃回来了,罗狗子矫揉造作的声音顿时响彻云霄,“青桃妹子,你在家啊。”
青桃趴在桌上昏昏欲睡,被罗狗子的声音惊醒了,抬头说,“嗯。”
芸娘道,“婶子交代我少揉点面,说你出一次摊,你去哪儿了?”
罗狗子在家,揉面剁肉馅的活儿全是他做的,罗狗子自来熟的进了院子,给青桃炫耀他买的东西,有发簪,手镯,还有稀奇古怪的小摆件,问青桃有没有看中的,有的话挑两样。
青桃道,“我家地儿小,用不着这些。”
有点地方就用来堆细面和调料,哪儿腾得出地装饰。
罗狗子爽朗道,“没事,哪日你买了宅子,我多送你几样,对了,你去哪儿了,婶子说话含糊不清,来回瞄我,害我疑神疑鬼的。”
青桃笑了笑,犹豫要不要说。
外头谭青杏进屋,气冲冲道,“我们找钱公子去了,碰到个疯子掀咱蒸笼,青桃妹妹的腰都伤着了。”
罗狗子皱眉,一脸关心,“青桃妹子,你没事吧。”
“没事。”青桃道,“李姑娘不是故意的。”
罗狗子瞪大眼,“你们碰到李弟喜了?”
谭青杏说疯子,罗狗子想当而然的以为是醉鬼之类的,没想到竟是李弟喜。
他搓了搓手,拉开凳子坐下,“李弟喜魔怔了,你日后碰到她离远点。”
钱栗树对李弟喜是何态度他比谁都清楚,以前还跟城子来往,最近绝口不提城子的事,他来谭家帮忙,去书塾读书都让人瞒着李弟喜,也不知李弟喜从哪儿听到的消息,知道钱栗树在书塾,每天都去。
害得人以为她是钱栗树未过门的妻子。
要不是她是个姑娘,罗狗子都想打她了。
摊上这种人,钱栗树的心情可想而知,至于李弟喜为何动手罗狗子不问也猜得到,他和城子素来无话不谈,当着城里开了几回钱栗树和青桃的玩笑,定是城子河李弟喜说了。
罗狗子咬牙,“那就是个疯子。”
谭青杏附和,“钱公子也这么说的。”
“青桃妹子,你有没有事,要不要请大夫瞧瞧。”
青桃扬手,“不用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