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镇也算小有名气的人物了,桃花村的人没少跑到黄氏跟前问谭家怎么没把买卖给寒梅,是不是瞧不起寒梅。
她恨不得撕烂那些人的嘴。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没什么,从黄氏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有其他意思,邵氏道,“她三婶是个利索人,做什么都快,一个人摊子支得比我和青桃两个人的都大...”
黄氏附和,“是啊是啊。”
两人说着话往里边走,郭兆年和郭寒梅走在周边,两侧院里的人正收衣服,问邵氏,“谭娘子,你家又来客了啊。”
谭家搬来小半年,常有人来,青文媳妇她们已经认识了,这两人陌生得很,和邵氏开玩笑,“你们搬来后,巷子里都热闹了呢。”
邵氏微微一笑,“这是我亲家母...”
她们听郭寒梅提过娘家人,据说也是读书人,时运不济,卡在院试过不了,至今是个童生。
对她们而言,童生自是不放在眼里的,但如果是亲家就另当别论了,青文也是童生,娶个童生的闺女,两人生的孩子铁定聪明,柳氏站在自家屋檐下,觑视着外头的人,和廖晓咬耳朵,“定是来打秋风的。”
她不喜欢郭寒梅说话有意无意露出的高高在上的神色,在其他姑娘面前就算了,摆谱摆到廖晓面前来,仿佛廖晓比她差似的,张口闭口就‘我家相公’,敌意不要太明显,生怕廖晓和谭青文有什么。
嫉妒心不是一半强。
她也不想想,以廖晓的容貌气度,怎么可能和有妇之夫往来,廖晓嫁人肯定是要嫁城里人的。
她翻了个白眼,故意抬高音问邵氏,“谭娘子,你亲家母她们来是有什么事吗?”
刘氏一问,巷子里的人就想起郭寒梅哭的事儿,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抑制不住眼里的八卦之火,邵氏知道她们心里想什么,脸上笑意不减道,“给咱送果蔬来的。”
郭兆年挺直了脊背。
柳氏看他萝筐装得满满的,唇角微僵,干声道,“你家人缘好,亲戚朋友们乐意跟你们走动。”
她们搬来浣衣巷的时间比谭家长多了,遇着麻烦少有朋友帮忙,谭家遇到点事,罗家和钱家跑得可勤快了,根本不缺人帮忙,而谭家村里侄女偶尔也来,多少会带些蔬菜瓜果。
城里每样都要用钱买,谭家这方面是省了钱的。
柳氏吹捧邵氏两句就抱着衣服回了屋,廖晓在门口多站了会儿,待邵氏打开院门回了院里才进屋和柳氏说话,“四嫂,你说他们来所谓何事啊?”
“估计替女儿赔罪来了。”
柳氏不清楚发生了何事,青文媳妇不受公婆待见她还是看得出来的,侄女来会玩几天,儿媳妇办完事就回家,没有猫腻她是不信的,和廖晓说,“你别往谭家凑啊,小心惹上一身骚。”
“我才不去呢。”
她眼红谭家生意,试图撬开青桃的嘴学厨艺,青桃口风紧得很,根本问不出半句,钱栗树的事捂得更紧了,她看得出来,青桃想撮合钱栗树跟她堂姐。
谁让钱栗树容貌好家里有钱呢?
提到钱栗树,廖晓道,“钱公子许久没有来过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谭家那头是指望不上了,我还是问问其他人吧。”
谭青杏年龄和钱栗树差不多,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谭家哪儿会撮合廖晓和钱栗树,柳氏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可惜狗子媳妇口风紧,问不出话,否则靠罗狗子和钱公子的关系更有胜算。”
罗狗子自打搬到巷子里,柳氏就没称他罗公子了,倒不是罗狗子不配,而是性子委实张扬了些,不像富家出来的公子哥,倒是钱栗树气质更好。
“钱家真答应了谭家那边怎么办?”廖晓羞涩道。
柳氏道,“谭家应该还没开口。”
否则早就有动静了。
就在柳氏琢磨怎么找人去钱家说媒,谭家那头已经把话说开了,邵氏收拾蒸笼,黄氏帮着打下手,细细说了寒梅的事儿,“寒梅是我养大的,最是听话懂事,我怀老四时害喜严重,她爹没辙,是她跟村里人进山摘野果给我吃...”
“回来也不跟我说,害我以为她爹摘的...”
“寒梅打小不会花言巧语哄人开心,但她骨子里是个孝顺的孩子。”
郭兆年和郭寒梅在堂屋里,邵氏瞄了眼,压低声儿道,“她孝顺你们是真的,其他我就不清楚了,不是我小气,我不指望她寸步不离守着我,但青文爷奶还在呢,她挣了钱,没提过给两老买东西...”
“不知道的以为我教她的呢。”
邵氏道,“做娘的盼着闺女好的心情我懂,凡事不能太过分了,青桃自幼跟着她奶,遭了村里人多少冷眼,我和她爹有心弥补,寒梅倒好...”
邵氏打开话匣子就阖不上了,“处处针对青桃是几个意思?我和她爹还在呢,哪儿有她做主的份儿。”
青桃在邵氏眼里无可挑剔,寒梅针对青桃就是跟她过不去,她问黄氏,“换了你你高兴?”
黄氏笑着点头,“我说过寒梅了,她不是那个意思,知你们疼青桃,这不想着他是大嫂该帮忙做事吗?许是不会说话,让你们误会了。”
邵